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苏老爷:今夜我苏家一门才算聚的齐齐整整,团圆美满。
苏老爷举着酒樽豪迈的说笑着,看的幼伶好生尴尬,总觉得父亲下一秒就能推翻酒桌训那个混账儿子。
越氏:是啊,老爷,枬儿学成归来,也算不负你的教授!他一回来就到书房给你请安呢!知道你不在踌躇了好一阵子呢!
越氏急忙给儿子说些重孝义的话,可那苏幼枬一心盯着戚姨娘怀里的娃娃赫然一笑。
幼伶想着既然这傻老大不接善茬儿,不如自己把他带到沟里……
苏幼伶:大哥哥一回来我遇见我了,和我寒暄几句,就说要去,给母亲请安,未曾提过要去拜会父亲啊?
戚氏:伶儿,你不是爱吃蟹毕罗嘛?这都是从江南冰运过来的,快吃吧!
戚氏看女儿又要卖弄才智了,急忙打岔道。只是苏幼伶若知道悬崖勒马就万事大吉了。
苏幼伶:是不是嘛?哥哥~
越氏看着儿子一门心思扑在苏幼伶买来的女婴身上,有种恨钢不成金的怨愤。
苏幼枬:是,是!戚姨娘这小娃娃也是我妹妹?好福态的乖萌啊……
戚氏:额……这是伶儿看着可怜,给自己买的婢女。刚进府时瘦骨嶙峋转眼已经珠圆玉润啦。
戚氏看着越氏嫉恨的眼神壮着胆子接了话,幼伶在一旁笑的实难自抑,只能用山珍噎笑。
苏老爷看着一心盼回来的长子,无心与己长谈,饮尽一盅烈酒就拂袖而去了。
苏幼枬:原是如此……这娃娃眸如灿星,笑之灵逸。实在可爱非常!让我抱抱可否?
越氏:你这没心没肺的傻小子,你爹爹本是念你进了殿试,不纠你过往的荒唐行径。你却不承情,不作态!叫为娘如何是好?
苏幼枬:戚姨娘,孩子给我抱抱吧……
越氏母老虎一发火,戚氏一般都能吓出心悸来!苏幼伶自然不愿娘俩吃顿饭都瞧人脸色。
苏幼伶:娘亲,大哥哥这是求子心切,你就将孩子给他抱抱嘛!
越氏:住嘴!整个饭桌上就你个小妖精搬弄是非,令我儿被老爷诟病!
戚氏:姐姐勿怪,念伶儿还小,许多话,只善其言,不知其意。
苏幼伶:是哥哥自己不愿接爹爹的话,犯得上怪罪于我吗!
戚氏赶紧将婴儿给了苏幼枬,站起身来伏低做小。幼伶则反之找到椅凳上抱拳哼道。
苏幼枬:母亲刚才之言,恕儿子不敢认同。其一,儿子江湖游学,不是什么不齿之事!何来爹爹不纠过往之说?
越氏:你,你……儿子大了不服为娘管教了。
苏幼枬:其二,爹爹本就不悦儿子已久,这与姨娘妹妹何干?
“这六亲不认的正气样儿,还是越毒婆的亲儿子吗?”苏幼伶打心眼儿里有些认同这长兄了。
苏幼枬:戚姨娘,其三,我特别喜欢这个小娃娃,给我照看一阵可否?
苏幼枬抱着女婴摇哄着,不急不慢的说着。气的越氏疑心自己养了个白眼狼。
苏幼伶:不行!这是我买的丫鬟!
戚氏:这……公子一介男儿身,如何照看得了她?
苏幼枬:妹妹不是说,我求女心切嘛?我只当提前研习一番,女儿当如何教养。
越氏才不管儿子意图为何,只要跟戚氏母女唱反调,就一口答应了。
越氏:就这么说定了,我儿跟你们讨要个小丫鬟,还有不可一说?
戚氏:是,姐姐说的是!只是此女体弱,要破费些心思才能照顾好。就怕累着公子了。
越氏:笑话!我屋里那么多嬷嬷老妈子,还能累着我儿什么?
苏幼枬:谢谢!戚姨娘,伶儿妹妹割爱,我一定亲自照料妥帖!
戚氏知道无力和正房抗衡,唯恐他们将孩子讨要了去,却任其自生自灭。才绕话跟苏幼枬要了句保证。她知道那孩子不像表面的吊儿郎当,实则是可托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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