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三天已过。
这天表叔拖着混元的肚皮,一路欢天喜地的小跑过来,拉着楼澈便说:“太好了,隐仙宗要你了,记得我跟你交代过的话!”说着还不忘嘱咐一边。
“谢谢表叔!”楼澈很感激的说道。
“不用谢我,要谢就好好谢谢那个答应让你入门的师叔好了,对了,这里是一块金线参,到时候交给领事的师叔,让他多照顾照顾你。”表叔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只金灿灿的山参。
“恩,我知道了!”楼澈点头答应。
之后,表叔领着楼澈进了山,隐仙宗着落在落霞山上,最高的一座主峰便是名为隐仙峰,宗门和山麓小镇因此而得名,一入大山,呼吸立马清新了起来,不愧为仙家修真之地,一片宁静,山水环绕,钟灵奇秀,宛如人间仙境。
楼澈不禁张大了嘴巴,山门很大,有是个守门弟子,穿着统一的蓝色服饰,一见表叔,很熟路的上前来寒暄了几句,表叔也掏出银子上下打点了一番,才领着楼澈进入山门,一进山门便可以看到一线洞天,高耸入云的山峰便是那主峰隐仙峰,听表叔说隐仙宗的殿堂就设立在这座山峰之上。
当然楼澈是没有资格去隐仙峰的,他被分配在了一处无名山峰上,这里有一处院落,里面堆满了柴火和水缸,还有菜园子和鸡鸭遍地,身穿灰色衣袍的年轻人忙忙碌碌,俨然有一副小村庄的感觉。
这里就是隐仙宗杂役的处所,说好听些也算是记名弟子的。
“哎呦喂,这不是楼老弟么,快快快让我来看看,这是你的侄子么?”一个高瘦鼠脸的青年修士急忙迎上来,摸着楼澈的脑袋就是一通乱夸。
“张兄,别来无恙,小弟交托的事……”闻言,表叔急忙迎上去与那人一通寒暄。
“快叫师叔!”表叔使了一个眼神。
楼澈立马乖乖的喊道:“师叔!”
闻言,鼠脸青年怪笑了一声,道:“好,好,是个不错的苗子。”
表叔是个中年人,而这个青年却叫他老弟,一开始楼澈还纳闷,后来想想也明白了,修真之人,往往都是驻颜有术的,这张姓师叔说不定有多少年纪了呢。
表叔从袖中又掏出一些银两交给张师叔让他上下打点打点,然后摸着楼澈的脑袋嘱咐了一声:“一切谨慎。”才缓缓离去。
对于表叔,楼澈虽然不太熟悉,但是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是无比的感激,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可是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叔,却对自己这么关心,还出了不少银子给自己打点,想着想着便惆怅了起来。
“喂,新来的!”张师叔忽然厉声喝道,转而变了另外一幅嘴脸,贼眉鼠眼上露出一副狞色。
“是!师叔。”楼澈下了一跳,连忙答应。
“哼!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杂役,还敢叫我师叔,要真想叫我师叔,有能耐给那位师尊看上再说,现在马上给我去砍柴!”说着,鼠脸青年抛过来一件灰色的麻衣和一块木质腰牌,上面刻着一个“丁”字。
鼠脸青年的一番话将楼澈蒙的晕头转向的,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人翻脸与翻书一般快,但是思量之下,他马上想起了表叔的嘱咐万事小心,才没有冲动,小心的捡起地上的衣物和木牌换上。
柴山在这座山的西面一座不高的小山丘上,因为修士们怕砍柴伐木破坏了风水和灵脉,因此特意划出来几座小山专门用于砍柴。
“嘿咻!”
手起刀落,一株手腕粗细的小树被砍断,然后拉着小树在砧木上砍成一截一截捆扎起来,说实话他可是从小就是青丘山上混迹长大的,砍柴这种小活累不倒他。
眼看着夕阳西斜,楼澈抹了一把汗,将捆扎好的两捆柴拖到小院中堆起来,才小心翼翼的跨过菜地,生怕踩坏了蔬菜。
推门进屋,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老长的榻子,榻子上竖铺着五张席子,看样子这一个屋需要住进五个人。
屋里没人,楼澈又感觉累了,就随意找了个床位躺下,火儿从他胸口衣襟里窜出来趴在脸上,刚才由于火儿一直藏在他胸口所以没给鼠脸修士发现。
“火儿,你说这里来对了么,看那个老鼠脸一点也不像是好人。”楼澈与火儿说话,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火儿好像是听懂了,毛茸茸的爪子挠挠耳朵,便又呼呼大睡了去。
“嗯!”楼澈伸了个懒腰,忽然眼珠子一转,想到了表叔交代他的小匣子,打开一看,那株金灿灿的山参还静静的躺在里面,心想:“本来是要交给老鼠脸的,可是这人阳奉阴违,还不晓得有多少花招没有使出来呢,哼,可不能白白便宜了这老鼠脸。”想着他轻轻将木匣收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出工作的杂役们也都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一共是四人,他们看到楼澈也是微微惊讶,然后和颜悦色的与他交流了一番吗,才匆匆睡下,将一天的辛劳挥洒给美梦。
通过室友,楼澈才稍稍的了解了这里的一些规矩,新人每日都必须砍十捆柴火,挑两大缸的水,只有资格老的杂役还有与那个鼠脸亲近的杂役才能够做种菜养鸡鸭这一类的轻松活。
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所有人就被外面敲锣打鼓的怪声给吵醒了,进入了一天忙碌的工作,在这里工作,累到死也是没有工资的,只能管你一餐饱饭,小宗门就是那么苛刻,不像那些列为国中的名门大派,就是朝廷给的俸禄就吃不完用不完了,在那里当杂役的人一年下来也能成为不小的富户。
但是呢,随遇而安,楼澈挑着扁担和柴刀就出门了,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名叫李吉的室友,他也是前两个月才刚刚入门的。
“感觉怎么样?”李吉问道。
“还行,只是不知道这天天跳水砍柴的啥时候能够和那些修士一样修炼仙法。”楼澈座在一捆刚刚捆扎好的柴火上,仰头望着蓝天,忽然火儿的小脑袋从他衣襟里面伸出来,左看看右看看,好不好奇的样子。
为了不让火儿被老鼠脸看到,楼澈一直让他躲在衣襟里面。
“哇,真可爱,它是你养的么?”李吉看到火儿可爱的外形,忍不住伸手来摸,火儿也不抵抗,温顺的享受着抚摸。
“它可真乖,对了,千万别给张阎罗看到了,不然就麻烦了。”李吉忽然严肃道。
“它跟谁都亲热,李大哥的嘱咐,楼澈谨记。”楼澈说着,起身继续砍柴去了,一次可以砍上两捆,然后往回挑,一天需要来回挑五趟,说实话还真是给累翻了。
张阎罗是杂役们私下里给老鼠脸取得绰号,但是不会轻易叫的,因为指不准哪个杂役就是张阎罗安插在里面的亲信,得罪了张阎罗可没好果子吃。
砍完柴火已经到了中午了,然后要挑两大缸水,这里的大缸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家用的大缸,而是一种纯石头挖掘出来的大石缸,容量是普通人家最大的缸的三倍左右。
在杂院的规矩是,不干完活不准吃饭,因此除了那些身强力壮手脚麻利的人可以在中午之前干完这些以外,大部分杂役都是要饿肚子的。
楼澈手脚虽然快,但是还是饿肚子了,他要在黄昏之前挑完两大缸水,而这水源在山脚下的一处溪涧里,上上下下起码得三十来趟,否则就连晚饭也没得谈了。
一天的活干下来头昏脑涨的,肩膀也被扁担磨去了一层皮,楼澈草草的吃完晚饭,便回屋休息了。
屋里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李吉坐在一旁摸着手中的腰牌,这块腰牌和他的一样上面刻着个“丁”字。
而且楼澈闲暇的时候注意看过了,杂役们的腰牌都是木质的,上面分别刻着甲、乙、丙、丁,这些应该是按照年份来的,而张阎罗的腰牌是一块黑铁,守卫山门的弟子和他一样是黑铁腰牌,看来隐仙宗内划分地位等级就要看这些腰牌的质地和文字。
“李吉,你说我们也没有可能成为修士?”楼澈忽然问道。
李吉正把玩着手中的腰牌,道:“不知道,感觉是没戏,虽然我也听说了有杂役得到本门的心法之后修炼成为门内弟子的,可是那些都是寥寥无几的。”
“哦……对了你说那个心法,他们是怎么得到的?”楼澈又问。
李吉摇摇头,说道:“我也不大清楚,好像听一些资格老的杂役说,只要资格达到乙级杂役就会发放一本心法的。”
闻言,楼澈眼睛一亮,心想:“只要熬到心法到手,凭借我的聪明才智害怕没有机会进入内门?”
满怀着希望入睡,这一夜楼澈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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