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可有好酒?”走过几条街道,见范大海一直这么没头没脑的走着,楼澈摆了摆空荡荡的酒葫芦问道。
范大海吃了一惊,不敢乱言,老实的说道:“大侠原来是要酒啊,从这里在过去五里地,就有一家酒楼,酒菜都是不错的,只是这些日子僵尸闹得厉害,不知道开业没。”
“有酒便好,给,这是你的报酬。”楼澈转身离去。
范大海吃了一惊,只见一小块物体划过一个曲线落进了他的怀里,沉甸甸的。他急忙掏出来看看,竟是一小锭银子,大概二两的样子。
“这么大方!”范大海不可置信的想道,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手里面的银两是真的,还有自己竟然无缘无故脱离的危险,难道今天转运了?
想到这里,范大海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咧着牙自言自语:“嘿嘿,今天肯定是时来运转了,等老子去饱餐一顿,再去赌场赢个痛快!”
“客官请进!”惊喜的声音,一个店小二迎在店门口,肩膀上挂着白抹布,生的干净。
原本以为今天与往常一样不会有客人,在这样下去店小二真的担心这家酒楼还能支撑下去不,不过掌柜的逃难去了,留下了厨师和杂役,他就是其中之一,既然老板不在,他也懒得操心这些,只管开店,有无生意也没什么关系。
楼澈踏进店面,立刻有跑堂的端来了茶壶,麻利的将座椅抹干净,问道:“客观是要吃些啥呀?”
楼澈看了看四周,这家店很是古朴,四四方方,共有两层,楼上是用来做客房的。
“嗖。”
一块小物体从他指尖脱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在了饭桌上转个不停。跑堂伙计见了,眼睛都直了,这是一锭银子,也就是说这是这一个月以来第一笔生意。
“可有好酒,好肉,都给我上来!”楼澈一摆手,如江湖豪侠一般。
“得嘞!”跑堂伙计吆喝一声,往后厅走去,并且吆喝道:“上好酒!”
不多时,跑堂伙计就端出一坛酒来,还有三个下酒的凉菜,道:“客观先慢用,好菜一会就上!”
楼澈不与他多话,只顾开了酒封,顿时一股醇厚的香味萦绕鼻息,这店不大,酒却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自从家中与父亲痛饮之后,楼澈奇妙的发现,自己对于美酒已经是毫无招架之力了,虽然算不上酒仙,但对于酒还是有些了解的。
眼前这一坛就是十年的陈酿寒潭香,这寒潭香乃是取多种性寒的药草再兼以独家秘诀酿造,入口冷而不冰,香而不腻,口感醇厚,唇齿留香,故名为寒潭香。
忍不住美酒的诱惑,他急急忙忙的灌了一葫芦收好,打算之后在路上吃,又斟了一杯,饮下,沁人心脾,回味无穷,不愧是好酒!
三杯酒下肚,那好酒好菜也上齐全了,楼澈正在畅饮之间,这酒楼的门口,再次传来了店小二欢快的呦呵声。
又有客人来了,店家小二笑开了花,这一天就有两笔生意,真是难得。
从门外走进来四个年轻人,三男一女,白衣习习,背负长剑,正好围坐成一桌,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四人乃是修真之人,而且道行不低。
四人叫了一桌酒菜,又要了四间客房,见四人出手大方,店家小二也满是殷勤,跑上跑下折腾个没完。
只是店小二还没高兴太久,这竟然又有生意上门了,这一次可当真是转了运了,进来两个年轻人,一个黑衣斗笠,看不清面容,另外一人蓝色劲装,同样带着一顶无帘斗笠,腰上别着佩刀,一副刀客模样。
此二人进来不久,便找了一处角落坐下,吃喝起来。
此时,店中已经有了七人,这七人之间互相不语,只是同伴之间略微交谈,一时之间这店里的气氛,有些奇怪。
店小二也感觉到了,但是他不敢声张,除了那个黑衣少年之外,其余的人可都是背着真家伙的,到时候若是一言不合打了起来,那可就要命了。
楼澈也是自顾自的吃喝,与旁人无异,偶尔会抬头瞄一眼那四人,看打扮,那四人应该是出自某个修真门派。
各自吃喝完,都回房间去了,楼澈也要了一间房,住了进去,无聊之中他开始修炼起玄灵诀来。
晚饭过后,天色渐暗。
两道身影,在酒楼屋顶上,如同猫步微响。
闭目修炼当中的楼澈,仿佛听到了什么,忽然睁开眼睛,也是小心谨慎的从窗户出去,三两下跃上了房顶。
只见凄惨的月光下,屋顶瓦片上,两人正在蹑手蹑脚的前行,又不敢弄出声音,所以走的特别慢。
脚尖点上屋檐,两人速度徒然增加,跃上另外一间屋顶,这时他们已然没有了顾忌,健步如飞,在房顶上穿行蹦跳,猴子一般灵活。
“这些家伙,这么晚了是要做些什么?”楼澈心生好奇,便是跟了上去。
月明星稀,阴气深深。
义庄之上,两只漆黑大鸟落下,正是那两个蹑手蹑脚从酒楼客房里溜出来的人。
他们两人刚刚落下,其中一人就打了一个寒战,这里可真够冷的。
另外一人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确保没人之后,才与另一人迈进义庄里,青色布帐层层叠叠,迎风起舞,如同厉鬼张牙舞爪一般。用过昏暗的光线,隐约可以辨认出破败的房门墙壁,阴风阵阵,似乎不断的萦绕在脖颈深处,令人毛骨悚然。
那刀客脖子微微的缩了一下,似乎也感受到了几分寒意,低声嘟囔:“这是什么鬼地方,真他妈够冷的。”
站在他身后不远的修士心中也有几分发毛,不过一想到白天那邻座的四人,他退缩的念头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你可看到我们邻座的四人,他们的衣着大概就是飘云谷的弟子了,为什么飘云谷的弟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们要快些了,据我调查,这僵尸洞的线索就在这义庄内,可不要被他们飘云谷占了先机了。”
刀客对着那阴森的黑暗注视良久,似乎在思索什么,许久之后转过身来,从怀里掏出两张黄色符纸来,只见上面弯弯扭扭用朱砂笔画着奇怪的符文,只要略懂符咒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两张一张为土系符文,乃是遁地之术,另一只则是风系符文,乃是障眼法。
将符纸交给另一个修士之后,低声道:“贾兄,这两道灵符你收好,这张是遁地符,这张是风隐符,万一事态不对,就唸动咒语,可以迷惑敌人。”
说完,刀客又轻声将两道灵符的咒语对那修士说了一遍。
那贾姓修士略微皱眉,这两道灵符的咒语颇为拗口,听得他头都有些大了,特别是一些奇怪的音上,像似绕口令一般,他贾某人是个粗人,最讨厌这些拐弯抹角的咒语了,见那刀客还想再念一遍,他有些不耐烦的点点头,敷衍道:“张兄,你说的贾某都记住了,还是快快进去探个究竟吧,我相信以我们二人的修为,关键时刻保命还是可以的。”
不错,这二人的实力不弱,都已经到达了练气九层的瓶颈,只要机缘之下,突破练气期晋升筑基是没有问题的。
两个年轻人,就有了如此修为,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大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太过诡异了,若是别处还好,偏偏是义庄里面,只要是个人就不愿意与这种距离死亡最近的地方扯上关系,因此张姓刀客还是小心谨慎起来。
两人彼此点头,示意可以了,当下二人便定了定神,向那义庄破败不堪的小院子里迈步进去。
两人深吸了一口气,同时迈动步伐,只见前方夜色深深,漆黑一片,说不出的诡异,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布满院子的轻纱帐被吹得猎猎作响,露出了摆放在青纱帐下的棺椁,便在这紧张时刻,忽的在二人身后,隐隐约约传来轻微的几声怪叫。
“呜呜……呜呜……”
其音如婴儿哭泣一般,又像是不知名的虫儿在鸣叫,进入义庄的二人都感觉到背脊骨发亮,仿佛有人在背后猛戳了一下,顿时都是汗毛倒立,紧张的回头查看。
这翻查看,背后乃是空无一物,只有那扇破败的院门和几方坍塌的墙壁,墙壁上还长了不少茅草,多年没人修葺了。
张姓刀客讶然道:“此处诡异,贾兄我们是不是等白天再来?”
他的提议当然是被贾姓修士给当场否决了,要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抢先飘云谷的弟子找到尸洞的线索,怎么能够在大白天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调查呢?
只见贾姓修士面色变幻不定,神情有些不耐烦,冷道:“长兄一身道行,莫非是怕了这些弱小鬼物不成?”
张姓刀客皱了皱眉,怒道:“什么怕了鬼物,这么多年我可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今天我就要进去探个究竟不可!”
说罢,他大步向前走去。
见激将法成功,贾姓修士嘴角微抬,将斗笠拉低了一些,低声道:“好,有张兄这句话,贾某今天也放心了。”
说罢,也是大步迈了进去。
两人蹑手蹑脚的到了破败的房门口处,原来刚才只是义庄的外院,这义庄挺大,还有内院。只见这阴暗之中的那个小庭院内,草木荒凉,破败不堪,到处都是漆黑一片,长满了一人高的茅草,不知名的虫子在里面叫个不停,除了这些,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是在这漆黑之中,却又似乎每一处阴影后面都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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