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漫长的黑夜离去,仙界迎来了和煦的阳光。
即便黑夜离去了,宫中似乎还可以见到星辰。偌大的宫中,唯有一座寝殿,顶端有着一颗明珠。每当艳阳高照便有太阳的明亮与星辰的耀眼。
这座寝殿,名唤玄清殿。
这座寝殿的主人,并不是什么满腹经纶的大臣,亦不是受宠的妃子,而是当今仙帝的嫡公主。
郦冰躺在榻上,懒洋洋地躺着,闭着那双大眼睛.
小宫娥小浅推门而入,十万年亦是如此,每日做着同样的动作,说着同样的话语“公主该起来了!再不起来,练习舞蹈就要迟到了!还要去习武的!”
“嗯?“郦冰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着眼看向小浅,回想小浅刚才说的话,什么!?”郦冰猛得睁大眼。
“公主啊,明日就是祭祀女娲神的日子!您要去把祭祀的舞蹈再过一遍曲!”小浅道。
郦冰从榻上摔了下来,“哎哟”
“公主!你没事吧?”小浅喊道
“嗐!一小摔能伤我?”郦冰起身,反应了一件事"不好!要迟到了!快更衣!”
小浅望着那朝兰脂阁飞奔的背影无奈地摇着头。
阁内,一位身着海棠牡丹裙,生得如花似玉的女子正在抚琴,女子头发长披,头上戴了一支桃花灵簪。女子身边,蹲着一只毛发如白玉的兔子。
阁门“哐嘡!”被用力推开。原来是郦冰,郦冰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太过鲁莽,便耸了耸肩,温柔地迈着步,慢慢地走,对,没错,就像舞蹈教师教的一样。走到女子面前,行了一个礼。
女子将手从琴上拿下来,抬起头,用那有些生气的桃花眼,望着郦水那城恳的杏眼。
身边的兔子随着一道月白的光,化作了一位标致的女子,这女子撇了撇小嘴“公主,你怎么又来晚了!”
郦冰向这位女子行了一个礼“兔子姐姐,我......我睡过头了......郦水见兔子姐姐对自己这真诚的目光无动于哀,便再次看看兔子身边的女子,甜美地笑道“嫦娥姐姐——漂亮的姐姐,你就别生气了嘛!”
眼前的这位女子,正是月神嫦娥,每日的工作使是在夜晚召唤明月,披星布夜。
嫦娥见此,眉开颜笑“瞧你!小嘴巴的功夫倒日益渐长!明日就要祭祀女娲神了,今天就把舞再练习一遍!
“是!”郦冰道
“小兔!你来弹奏。”嫦娥望了望了小兔。
“好!”说毕,小兔坐在琴前,开始弹奏乐曲.
乐曲一起,郦冰举起手臂,手如拈着兰花,臂如柳枝般轻巧,小兔的琴声有时如高山流水,又有时如那星宿般明亮。
站在一旁的嫦娥一边指导,一边连连点头。“对对!步子要跨大!”。腰!再弯!弯下去!”
郦冰往后弯着腰,弯,再弯,郦水脸上流出痛苦。
嫦娥严厉的眼神,洒在郦冰的身上,嫦娥一皱眉,随着一个眼神,郦冰和那好不容易弯下去的腰,定格在一旁,郦冰快要哭,不,快要死给嫦娥看了。”啊!嫦娥姐姐!你怎么又用定身木!”
唉,看来,这嫦娥是真生气了,自己一个堂堂嫡公主,撒娇哭闹什么“女子的绝招”没用过了,可偏偏无用啊!郦冰内心已乱。
嫦娥的眼神给了郦冰重重的一击,“不就是往后每个腰的动作!你看看你做的,简直比....唉,我不想再说什么!这个定身术,你该!”说毕,便离去.这眼神,这语气,郦冰觉得自己的凤凰毛都要冻掉了。
小兔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外跑去。跑到如雕像般弯着腰一动不动的郦冰跟前,看热闹似的笑了,把郦冰左手部分的定神术解开了。小兔吐了吐舌头,又跑向门外。
郦冰脸上冒出了自由的光茫,举起自己的救星——左手,定神术一解,郦冰便毫无防备摔在了原地。郦冰想叫,却不能叫,生怕嫦娥又听见,定自己的罪。
命苦啊,谁教自己是堂堂嫡公主呢?这练完舞还得去皇室炼兵场。
这个时辰,各营士兵早已出宫。场内安静,仿佛只能听见微风吹过各营营旗的声音,以及挥剑练习剑法“咻!咻!咻”的声响。
随着几面营旗被风吹起的声音,唯见一位墨蓝裳裿的女子在场内,女子那英气的体形正与风一般随着剑的移动而移动。
郦水拿着手中的裕血剑疾步走来。这剑可不是普通的剑,这会是郦烨随先部帝平仙、妖二界之乱时所用的剑,剑内封印着妖界许多妖将之魂。这把剑赏给郦冰,不仅代表着宠爱,亦代表着信住,代表对郦冰武功的认可,这种神剑连一只军队主帅都未必能得到。
“姐!我来了!”郦冰爽朗地一笑。
眼前的女子眉角与嘴角同时一翘,怎么,你那嫦娥姐姐又给你用定身术了,又来晚了!”
“说来话长,先别提这事了!”郦冰又道:“精卫姐,今天练什么呀?”
这女子,正是女中豪杰精卫。
精卫笑了,眼底带着一份自豪“论你的武功,那些主帅可都甘拜下风了!以后,你自己多练练,就无人能敌了!”
“可是!可是...听说宫里有个叫郦武的世子,同样练了九年,都已经打过数次胜仗了!”郦冰语气有一丝不服气。
“好啦!想那么多又有何用呢?午后找我玩儿啊!”
郦冰不服气,还不是拜自己的母后所赐。
临用午膳的时间,还要去沼泽宫给母后请安。
“母后,我来了!”郦冰走了进来。
“嗯”婧后抿了一口茶“今日可听了月神的话?
“听......听了”遭了遭了,嫦娥姐姐不会又告诉母后了,这决是真完了!郦冰看了一眼母后的脸.又性把视线转转到自己的脚上。
母后重重地叹了一气,双眉似聚非聚“给我跪下!
郦冰快速跪下“母后......”
“你能不能给母后争点气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呢?自从生了你,我便成了整个仙界的笑话,失去了陛下的宠爱。你却如此不争气!”婧后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足以把郦冰的凤凰毛烧焦。
“母后,冰儿不知做错何事?”郦冰硬着头皮问
婧后将茶杯咋在地上,茶杯碎了,里面的茶水溅了出来。“你父皇……你看看你父皇,他是多宠那个武世子!你这个嫡公主呢!”
郦冰眼角酸了,看着手中的裕血剑。
“那个世子手中的,是玄冷剑!”唯一的安慰却被婧后浇灭。郦冰站起身,瞪了一眼婧后,便用胳膊拭着泪跑出去了。
郦武,郦荣的独子,又被陛下看中。封为禁军统领,赐玄冷剑。
兰碧上前拾起茶杯碎片“娘娘,这又何必动怒呢!精卫上神不也常夸咱们公主吗?”
郦冰越跑越快,她用力地跑。可以清晰地听见,每一步落在地上的声音。
不知不觉,跑到了御花园最偏僻的一处。
偏僻到,她甚至没有分清这是哪里,这时才感觉到累,才发觉泪和汗几乎浸湿了自己。
靠在一边似乎从未修理过的桂花树上,打算坐下来休息。却不曾想,泪仍是止不住流。
不远处,一个身着白色的少年正在抚琴,衣角是浅蓝色的,上面还有数不尽的金丝,腰边别着一枚白玉,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白玉上雕刻着一条威武的龙,似乎还有千缕金丝在耀眼。
少年那双惹人沉醉的丹凤眼,始终盯着自己骨骼分明的手和被拨动的琴弦,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着,曲中仿佛是弹奏思绪,喜、怒、哀、乐……此时竟被一个少女的哭声打断了,这个少年轻轻起身将琴收好,慢步走到她身旁,见这她哭得如此悲伤,少年眉角一挑,少女身着打扮应该也是皇族,身侧还放着裕血剑,不是普通人。
有些面熟,却又不知是何时见过。
少年蹲下来,“仙上,这是怎么了?”
郦冰用衣袖轻轻拭了拭泪,抬起头看向少年,这少年生的好生俊俏,郦冰便不再痛苦,渐渐停止抽噎,轻轻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也许,他亦是这宫中哪个权贵子弟。可能他看见了自己腰间的玉佩,并由此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与其他权贵一般,想要巴结自己。
“真的?”郦武看着少女这般,竟然微微笑了。
这个笑,真的好生干净。
“在下世子郦武,不知仙上是?”
郦武?郦冰的眼神顿时凝固,等等,这个武世子?他好像挺好的,莫不是母后错怪了?“嫡公主郦冰!”
郦武一笑,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听家父提过公主!听闻你武艺超群,不知何时能够给在下露两手?”
微风拂过,郦冰便瞧见郦武有一束白玉色的头发。“你的头发……好美!可是生来变如此?”
郦武心里一颤,郦冰的眼神里看不出丝毫旁人那般的嫌弃,欲言又止,笑容消了下去,眼神往一旁躲了躲,郦冰的眼睛里透着不知所措,眼神亦是定格在一旁。
“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发丝!”郦冰见他这般,亦将声音放低,不知方才那句是否该说,“其中还……还有金丝”
“生来变如此,与在下真身一般罕见”郦冰听出,他说话的语气里夹带着心酸与自嘲。
郦冰似乎非常明白,她只能用这个来解释自己此时快要流出来的眼泪,便用笑来隐藏,“龙族都很厉害的呀!”
郦武的手心中涌出净火,在幽暗的树下有着别样的暗蓝的光,此后,有化出冒着寒气的冰凌。
“哇!你的真身!是双属性!依我看,那些皇子世子都是嫉妒你!”郦冰嘟着小嘴道。
少年一笑,脸上添了些许温和,让人不舍将视线移到别处去。
“等等……”郦冰挠了挠头“你就是那个,我皇二叔郦示的掌珠郦花总爱粘着的……”
方才是放声痛哭,现在是开怀大笑。
“花郡主……”郦武不知如何回答,郦冰却正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笑了笑,不做回应。
郦冰不禁撇嘴,你这怪脾气的龙!除我以外,许多公主不都喜欢围着你转!
“我该去找武艺师父了!”郦冰道。
闻言,郦武便行礼“告辞”不一会儿又问“敢问你师父是?”
“女中豪杰精卫!”郦冰像是等这个问题很久了,扬眉吐气。
“区区精卫而已”郦武将心中所想不经意间说出了口。
“随你怎么想啦!”说毕,郦冰转身离去。
郦武见郦冰这般倔强,倒也是这宫中没什么歪心思的,笑出了声。
“大武,笑什么呢?”
郦武的护卫金鑫从远处跑来,见他正在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毫无掩饰的笑。
“一只小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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