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生烟

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双热切妩媚的眼睛，无端让我浑身一怔。

是谁玲珑剔透心在本仙子的手腕上勾勒红梅，或许是值得追忆的往事。

想了三百年想不明白，而太白点了三百年点不醒我，此刻我却是真的懂了点什么，人间当真百味俱全。

我说：“太白星君，多谢。”

太白笑了笑：“那你可不可以说说，你那种见不得人的...”

我打断他：“没问题啊，对象就是太白星君你呀！”

太白星君似是被五雷轰顶，瞪着老眼看我，我扶着他的肩指尖顺着他的脖颈向上继续说：“星君不必如此扭捏，在梦里，你...”他不等我说完，立刻闪没影，那步伐同他的高龄极不相称。

我拍拍手：“小样。” 从东陵往西境赶路，本仙十分机智的买了马车，马是我从御马监那里牵来的，速度极快，不过速度再快也无法当日就到西境，所以我们还是要老老实实的住客栈。

是夜，正打算熄灯，一个人影破窗而入。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清那是一个红衣姑娘，她靠着墙蹲坐在地上微微喘息，因她身体瘦小，我开口关心：“小姑娘似乎受伤了？”

看见她的唇瓣，本仙有些心猿意马，但又想，对方可是个孩子，我当真是禽兽不如。

她白了我一眼，坐上了我的床开始运功疗伤，我才看清这是一只妖，长相不错，就是看起来稚气未退，我凑近她正要看仔细些，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我忙压她到床上。

店小二说：“客官，你可见一个小贼？”

我故作生气：“出去候着，本公子找个女人，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管？”

那店小二愣了愣，识趣离开。

我看着身下面色苍白的小女孩，勾唇和善笑笑，她用力掐了掐我的肩，恼怒道：“登徒子，老色鬼，你放开老娘，我杀了你。”

我吃痛放开她，起身理了理衣袖说：“登徒子？老色鬼？你看看到底谁进了谁的房，谁上了谁的床，小姑娘？”

她瞪着本仙不说话，本仙也不恼，在身上摸了摸，扔给她一粒药丸：“本公子对你那小身板没什么兴趣，你自便吧。”

这句话说的违心，再待下去肯定无聊，我说着就要出门，她扭捏道：“多谢仙人相助。”

我估摸着这女妖大致是不想吓到凡人才会来找我，虽然态度不好，但本大仙也不介意，于是十分友好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玉生烟。”

这我倒是奇了，我是个守玉的神仙，她却姓玉，玉生烟。我说：“我名，华年。”

“华年。”她细细念着我的名字，言语中有道不明的情感。

我说：“你这小妖，原是没什么道行，居然化成了人形，本仙倒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罢了，本仙子当做件好事，你就在这歇着吧。”

我言罢拂袖出了房门。

翌日，我们继续西行，尚弦和尚柱驾着马车，我同小待坐在车里，小待始终皱着眉头，不时看看窗外，见我惬意地小憩，忍住没出声。

本仙子自然会给她开口的机会：“你怎么了？”

小待笃定道：“有妖气。”

我听后面色一喜，突然十分高兴，昨晚那小女妖修为甚低，妖气几乎散尽，小待居然可以察觉，说明小待法术更加精进，为了这可喜的进步，本仙决定再点她一二，于是说：“你如何得知。”

小待嘟嘴，将窗帘拉开：“你看那，不是一只女妖吗？”

“......”原来是看见了，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瞥见那女妖跟的辛苦，说：“那女妖身上有伤，小待，你去把她请上车来，现下先别赶路了，停一会吧。”

小待看起来不情愿，但她不会拂逆我的意思，她将玉生烟带到我面前，我说：“小玉，你跟着我莫不是舍不得？”

我明显看到小待翻了个白眼，玉生烟眼波一转倔强道：“我就是舍不得！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我怎么舍得。”她说到后面，话语明显变了调。

只是，咳咳，这话说的未免太露骨，我惊讶本华年仙子居然这么招人喜欢，这是本仙始料未及的，于是本仙骄傲的挺了挺身子。

小待骂我：“瞧把你得瑟。”说完就下了马车。

本仙故作正经说：“无需介怀，本公子是管教不严，这几百年小待是被我惯坏了。”

小玉闻言，脸色一变：“我不过说说，你倒是当真了，切！”说完也跟着下了马车。

我：“......”这算不算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马车里实在太闷，本仙子也下车透透气，尚柱凑过来问：“公子，小待姑娘他们怎么了。”

我说：“不可说，不要问，问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尚柱似懂非懂，我本想再多说两句，又觉得他反正每日都是这般迷糊，还是不要管他。等赌气的两个女人回来，我们又继续赶路了。

小待很不愿让玉生烟跟着，不过越往西民生越苍凉，土匪草寇也越来越多，小待虽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偏偏不善于打架比武，而本仙更是不会对凡人动手，若是没了小玉，我们这行人早已入了土匪窝，所以小玉名正言顺地留下。

只是苦了本仙，两处不讨好，一路上忒难受。

终于到了西境，我们已经踏在了荒漠草原，远处几个圆形草屋静静围绕着一片平和的湖。

我向另一处看过去，那处绵延数座赤红色的山，看起来让人莫名恐惧，我让他们在原地等我，自己则走向那片赤红。

我站在山顶，往下看是深不见底的窟窿，隐隐泛红，里面估计能让神仙都挫骨扬灰，此地的炽热让我有些受不住，却像魔怔般顿住。

小玉走到我身边，我笑笑，怎么忘了这丫头叛逆的很，又怎么会听我的话。

我感慨万千：“本仙子或许是天上人间第一个把目光投射在这里的人。”

小玉说：“走吧，此地荒凉酷热，常人受不住，神仙不驻足，看了也没什么了不起。”

她说的有道理，我点头，前后想想我自己也不明白在那里望来望去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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