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宁

比起被人类陷害，这只小狐对他的不信任更让他不满。别人随随便便几句话她就信，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虽然他也绝对不会浪费唇舌解释——好得很，哼。

混沌的眼神及抿唇不语的模样，让百素心口震了震，以为混沌还会再说什么，但他没有。他抛下孙态和她，结束对话，起身走回后堂。百素几乎就要追上去了，可孙态还握着她的手不放。

她不是怀疑混沌有没有做过孙态说的那些事，而是就算混沌做了，她一点也不会惊讶。他是凶兽，原本就不是好东西，她正因为太认识他，明白他做事只挑坏事做的习惯，才会认同孙态告诉她的每一件事。

可是……混沌干嘛露出那种脸色？那种被误解而乾脆自暴自弃的脸色……“孙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百素仰首，注视孙态。她问的，当然是他从一早就在她耳边说混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的真实性。

“当、当然是真的……”孙态黯下神情。“我知道我和千骄兄比起来，你会比较信任千骄兄，毕竟血浓于水，你和他终究是兄妹，我只是个旁人……没关系，你就当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过，不要和千骄兄起冲突……”

“不。说实话，我觉得会说谎的人是他。”因为他是凶兽嘛，坏东西一只，要是浑池转性做好事，她才会大受惊吓哩。

孙态握紧她软绵玉手，激动得微微颤抖。“听你这么说，我真高兴……”百素头低下，盯着脚上绣鞋，绣鞋缀着银白小珠花，每走一步，珠花就摇摆一次，发出细微的玎玎声，敲得她心神不宁。

今天早上去叩混沌的房门，他不理睬她，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脑后休憩，她特别端饭菜过去，他还是不理睬她，她知道混沌可以不吃不喝长达几年，可是看在眼中，总担心他饿着……她拿伤药想替他涂抹她在他小腿肚上猛踹那一脚留下的淤青，他大爷却连碰都不给她碰。

他一定在和她呕气。百素沮丧地想。她甚至在想，若不是因为混沌的力量还在她这里，他根本就会直接咻地走掉，再也不理她，再也不要看到她，再也不跟她有交集。

心里有股难过冲上鼻腔，她好害怕，好害怕混沌拿回力量的那一天……“百素、百素？你有在听我说吗？”孙态温柔地唤她。

“呀？什么？”她现在才回神。

孙态不以为意，以为她是逛摊子逛到分心，轻笑道：“我问你，想不想吃八宝粥？”

对哦，孙态又带她出来玩，他知道她喜欢逛市集，东吃吃西吃吃，人间的一切对她而言都很新奇，孙态耐心地陪伴她，不嫌烦、不喊累，更不会在她开开心心嚷着“这个好好玩、那个好好吃”时泼她冷水，她要什么、喜欢什么，他都愿意给她。

“哦。”八宝粥？吃的吧。

她一颔首，孙态立刻殷勤地往卖粥的摊位去要了两碗八宝粥，没让她久等，热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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