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素痛哭

百素察觉到原本紧扣的大掌从她身上滑落——糟糕！混沌又被她一不小心吸乾，翻、翻白眼了啦！

“千骄兄真是体弱多箔…”

妈的，谁体弱多病呀？！这叫牡丹花下死，作鬼你活该！

“呜呜呜。”百素在哭。

“百素，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治好他。”“呜呜泥。”谢谢你。

“让千骄兄睡一会儿，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晚膳？”

百素猛摇头。“呜我要在这里陪他一“不然，我把晚膳端过来房里？”孙态不让她拒绝。“你一定要吃一些食物，不能千骄兄一生病你就不吃不喝，好吗？”

“嗯……孙大哥，你赶快帮他开药方子，拜托你。”这件事比替她端食物过来更要紧。

“这是当然。”孙态顿了一顿。“百素，你放心，就算千骄兄有个万一，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此时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有力的肩膀，千骄那副身子中看不中用，药罐子一个，害百素担心害怕，正是他孙态跳出来让美人儿依靠之时。

百素没在看他，只趴在混沌床边抽泣，仲手抚摸着他的发、他的额心。

孙态讨了个没趣，以为是她没听见，也不好再重复，暗斥自己方才是否音量太小，痛失一个使美人另眼相看的好机会。

孙态走掉，门扉轻轻合上。“混沌……”哭什么呢？他又还没死。

奇怪，虽然第一次的教训很惨痛，但第二次明明有从她嘴里拿回些微力量，为什么第三次还是被吸走精气呢？这当中有什么规则可寻吗？

“呜呜……”

啐，干嘛在他耳边可怜兮兮地哭着，他还没办法张开眼都已经能想像她满脸眼泪鼻涕的惨况。

他混沌还没遇过有谁为了他哭得这么认真，一千年前没有，两千年前没有，从他有记忆开始那一天起，一直没有。

没有是天经地义，他太强，只有让别人吓得抱头大哭的份，还没有遇过现在的情况，如果不是自己像块破布躺在床上，他真想为此荒谬大笑两声。

她为他哭得淅沥哗啦，哭得连呢喃他的名字都在抖，哭得他好想抬手揉按她那颗脑袋瓜子，叫她把眼泪省下来。

温热的眼泪，滴在他脸颊，竟然会烫人。混沌不准自己陷入昏睡，他消耗最后一

滴气力，抬起一根手指——也只有能力拾起那么一根手指。

“喂，小狐……”声音非常之小，淹没在她抽泣声中，但百素一直在看他，所以没有漏掉那幺细微的唇形蠕动。

“混沌？！”她几乎要跳起来。

“……不准哭……”

“你说什么？你不要跟我交代遗言呀！呜呜呜呜呜……”她慌张地握住他的手不放。

还遗言咧，他想死也没这么容易好不好！

别哭，他不会抛下她。放任她这么笨的小妖独闯人界，他也是会担心的，好不。

“……不要哭了……”

最后这句，还是百素完全贴近他唇边才听明白。

“你不醒来我就一直哭，用眼泪淹死你！”她呜呜呜在威胁。

真可怕的威胁，他会怕耶，怕她哭个不

停。

混沌眯眯地睁开眼，随即又闭上，没办法，他没有力量。

百素露出在哭的笑容，将他的鬓发撩齐在他耳后，又摸摸他额心，像在奖赏他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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