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他再试一次,手掌全然没有感觉到咒术的释放,指尖没有激发半点火光或雷电,他甚至感觉不到血液里有流窜过任何一丁点法术残渣,仿佛他这辈子不曾学习过它们。
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问了不下百次——该、死、的、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的力量不见了,能与天界抗衡的力量化为乌有,他拿什么和他们拚?!现在只要一道雷电轰下来,都能轻易将他打成碎屑,永世不得再超生作恶。他本来还打算等他吃足睡饱后,就要上天庭大闹一番,顺便将那老家伙从玉座上一拳殴下,现在别说上天庭,他连把自己变不见都做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呀呀呀呀呀——他无声也无力的在心里呐喊。
会不会是他在钢石里关太久,以致于法术生锈,只要再等几天,它们就会乖乖回到他身体里随他使用?
不对,他从体内感觉不到魔力,这和他破石而出时涌回力量的亢奋灸热全然不同,静悄悄的,他没办法欺骗自己,要自己捺下性子等待魔力回来。
明明在救这只小狐时,他的法力还那般强大,强大到他自己都能听见气流擦过四肢百骸时悦耳的呼啸声,一只凶兽的觉醒,应该是天地同悲、飞沙走石,吓得没人敢近身百里之内,为什么现在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谁来告诉他?谁来告诉他呀!
他浓重的吐纳,吵得小狐睡不安稳,它破开眼缝,看见他,一个拥有异红混着漆黑发色的长发男人,红发像正烧旺的火焰直竖起来,他虽然痛苦地皱着眉、闭着眼,但额心多出来的第三只眼是张开的,正与它平视,那只眼瞳带点诡异的浅金色,再往上,发根里藏着两支沉乌色犄角,尖锐又坚硬,彷佛是钢铁所铸,隐匿在长发问的双耳异于凡人,那是妖魔才会有的尖耳,耳垂坠饰是一条活生生的小青蛇,蠕动着,吐着蛇信。
第三眼看到她的惊吓,使得另外两只眼也缓缓张开,露出血色的瞳仁。
“你……是石仙?”它猜测,因为失去意识之前,唯一和它说过话的,就是石中仙。
他瞪它,不回答。
“我是怎么了……身体怪怪的,好像被拆开又缝回去……呀!”那时它坠入一阵剧痛带来的昏厥,最后看见的景象是自己的身躯一块块支离破碎!
小白狐急乎乎地转头看向尾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条都没少。呼,还好。
狐形褪去,它变成了她,美丽迷人的女人。
用力撑开十指,从头数到尾,再从尾数回来,也没少,很好,脚也在,安心了。可能是她眼花,产生错觉,以为自己被撕成肉块。
可是……身体怪异的感觉并没有消失,除了重组过后的微微酸、微微痛、微微不适应外,还有诡异的饱满感,好像充满不属于她的东西在体内流动,但不会不舒服,反而热热的,还满温暖的,身体变得好轻,仿佛背上长了对翅膀,随便拍拍都能飞上天去。
“石仙,好怪哦,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变很厉害?”对,体内那种饱满感就像她学会姥姥教导的新法术时,血液里流窜的力量。
他冷眼看她,一点也没办法分享她的喜
悦。
“是因为祢把法术传给我的关系吗?”她还记得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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