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已经深了,月色如水,躺透过光秃秃的高高的枝桠流淌了一地银白。地上堆满了瞿如鸟们四分五裂的尸体,还有大片大片的鲜血干涸在地上,很快就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这幅景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感到愉快的。璇玑觉得寒意渗人,方才汇聚在胸口那股浩浩荡荡的真气这会好像跑的没影了。她茫然地对着月光伸出手,指尖惨白,再也没有方才银色的光辉。
她记得学仙法状态最佳,真气充沛之时,也不过能唤出三四条火龙,那已经是极致了,往往要休息好几天才能复原。方才……她真的叫出了十几条巨大的火龙?那不是在做梦吧?
要是师父知道她今天这样的出风头,只怕会乐得跳起来,她总算也出息了一回,虽然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出息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微微弯起唇角。
禹司凤:你在笑?
躺在地上的禹司凤忽然轻轻开口了。
璇玑一愣,赶紧凑过去。
褚璇玑:你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能动吗?
他摇了摇头,忽然打个喷嚏。
禹司凤:我只觉得好冷……
璇玑这才发觉他连外套也没穿,自己居然就这样任他躺在地上忘了照顾。
她大是惭愧,赶紧给他披上血迹斑斑的外套,握住他冰冷的手,把自己不多的真气传过去一些。
褚璇玑:现在好些了吗?
禹司凤却轻轻一笑,揶揄道
禹司凤: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如果没人和你说,你就绝不会去做。
什么意思?她茫然地瞪圆了眼睛看他。
他这样躺在地上,仰头望着她秀美的轮廓,少女莹润的肌肤在月光下犹如羊脂玉一般洁白细腻。她其实一点也没变,那双眼睛和四年前一模一样,你永远也分不清她到底是专注地看着你还是只是发呆。
禹司凤:你……
他忽然低声开口,竟然带着一丝魅惑
禹司凤:你不想看看我不戴面具的样子吗?
她又是一愣,紧跟着点了点头,我想看,可以吗?
他的声音忽而含了笑
禹司凤:现在……不可以。
司凤今天晚上好奇怪啊……璇玑茫然地咬着指甲,呆呆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禹司凤:其实你可以趁我不能动的时候揭开来,我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刚才不揭呢?
那是因为……
褚璇玑:我……我怕你生气。
还有,她压根就没想到要在他不注意时揭面具。
他在心中苦涩一笑
禹司凤:我对你发过脾气吗?
璇玑赶紧从善如流
褚璇玑:那……那我揭了!
说罢抬手就要去揭面具。
禹司凤:不要揭。
他仿佛很期待她揭,又害怕让她揭。
到底要不要揭啊?璇玑完全被搞糊涂了。他今天果然很奇怪!难道被瞿如鸟把脑袋撞坏了?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
禹司凤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双唇轻启。
禹司凤:你真是个傻瓜。
好吧,她或许本来就是个傻瓜,今天是司凤很奇怪,仿佛期待着什么,同时好像又充满着绝望……璇玑无言地看着他,两人一时都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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