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堂,那群黑衣女鬼都已经开口,纷纷指责着黄妈的种种暴行,她们六个是府里面唯一经常接触到主子的下等女鬼,但黄妈自诩为大管事,经常克扣她们的工资。小丽会按照6个堂前答应每人每天70银下拨工资,但黄妈要求她们每人每月再交给她20银伙食费,不然就不给她们备餐。对下面的下人,包括每天只有30银的粗活下人,也得上交10银,别看这些钱不多,但100来个下人,平均下来,黄妈每天都有接近1金的收入了。
“怪不得她能有钱买那么多法器书籍。”夏萌呆呆地说。
跟一群叽叽喳喳抢着控诉黄妈的黑衣女鬼不同,阿春保持着标准的叩首姿势,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显然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而且,还是惨死。
阿菊发现主子们暂时没有发落她的意思,就跑过去扶起了她。相信这时,如果她能哭得出来,一定完全成了泪人。
“阿春,没事了,我都给主子说明白了。”阿菊安慰她说。
但阿春还是面如死灰。本就是脸色煞白的饿鬼,再失去了活的希望,那脸色可想而知了。
“你说明白了,能改变我背地说那些事儿的事实吗?”阿春绝望地说,“我以前觉得,我这坏毛病最多就是不讨主子喜欢,没想到,差点要了主子命,还耽误主子那么多正事儿。连我自己都不能容许我自己还活在冥界……”
“阿春,你说啥呢?你给我们说的那些事儿,我们可从来没给外人说过!咱们都在堂前答应着,听到主子的事儿多了,这些事,绝对出不了咱6个姐妹的圈子,你懂吗?”阿菊用训斥的语气说着。
其他黑衣鬼也纷纷附和,都说自己没有走漏过风声,而且阿春平时也就有机会跟她们说说话,跟其他下人根本不可能交流那么多,因为她们六个在下人里面都是被排挤的对象。所有饿鬼下人还都担心她们把饿鬼的事情告诉主子呢。
“你们都忙你们的事情吧,阿菊阿春留下。”林春颖淡淡地说。这些女鬼叫唤地她脑子疼。
几个黑衣女鬼出去以后,大堂上瞬间安静下来。
林春颖刚想跟她俩说点什么,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胸闷胁痛,差点摔倒。身边的夏萌连忙扶她坐回到座位上。
“阿春,你振作起来!你让娘娘为你操心到什么时候?!”阿菊看到林春颖差点晕倒,急得连忙开始摇晃阿春。
只过了片刻功夫,林春颖还没彻底缓醒过来,一个门童急火火地来报,说外面瑶姬求见。
“瑶姬?”林春颖挣扎着又站了起来,“快快有请!”
这瑶姬是炎帝的女儿,是五帝府上在冥界的使者。对所有东方人来说,她的出现,代表了祖宗的训诫。况且,当时猫妖也说过,要不是瑶姬精卫两个炎帝使者,她也不可能脱罪。
夏萌冷冷地说:“阿春,阿菊,你两个知道该怎么做吧?”
阿春点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起精神,跟阿菊一起,站到了主子身后。
瑶姬这次来,完全没有讲排场,只是一个人快步来到堂前。堂上的林春颖,夏萌,于浩霆,至襄,全都跪拜行礼,但被瑶姬扶了起来。
“两位仙童,咱们同为仙班,没必要走这些礼数。”瑶姬也不客气,在客位上宾坐了下来。
“大公主莅临府上,有何指教?”林春颖问。
“我听说,玄颖仙童的本世肉身,应是林家的后裔?”瑶姬问。
“正是……”林春颖说。
“我猜,仙童当前,身体可能极度不适,有否此事?”瑶姬又问。
“正是……”林春颖说。
瑶姬从挎包里面取出一粒丹药,递给林春颖,林春颖连忙亲手接下。瑶姬说:“仙童先服下此丹药,我们从长计议。”
毕竟是瑶姬公主给的丹药,林春颖毫不怀疑,用手边茶水送服喝下,过了片刻,胸中本像被人猛刺一刀的痛感也就消失了。
“就在片刻之前,林家发姓氏族,天师比干的大公子林坚宅邸完全崩塌,林坚本人也就地坐化,所有林氏后人可能都受到了波及。我猜,这次是您在冥界的仇家联合阳界的摸金搬山,正在有组织的捣毁林家祖坟,以对您发难。”瑶姬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
这话说得在座所有人都寒毛直竖。
“冥界之人真能跟阳界有所交流?”林春颖问,“我们虽然有行走两界的办法,但也做不到随时自由出入,且我们令牌在手,还领了法旨,冥界会有饿鬼权限高过我们?”
瑶姬笑了笑,说:“仙童,这就是您孤陋寡闻了,冥界前往阳界的使者众多,难道您没有听过钟馗、黑白无常这些冥界的阳界使者?他们进出两界,可以说得上是来去自由。”
“您在怀疑他们?”林春颖问。
瑶姬叹了口气,想看小白一样看着林春颖,许久才说:“民间传说的这三人,只能说是传说,他们的地位都远高于十大鬼王,怎么可能去独立做这些事情呢?冥界实际上能够拥有行走阳界权限的饿鬼兵丁,不下100万。如果奔着这个思路查下去,恐怕几千上万年也查不完。我的建议是,这个案子很可能与督衙府一案下面的王氏家族有关。你们可以沿着这个路子查下去。我想,会有收获。”
“那么,大公主,他们去阳间的权限如何获得?也是令牌吗?再就是他们如何去往阳界?沿黄泉路还是沿奈何桥?”林春颖的一大串问题问了过来。
瑶姬又叹了口气,说:“我真难以置信,依你们对冥界的了解,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破获的督衙府的大案。这么说吧,钟馗那里拥有下发通行令牌的权限,他们去阳界,不能走黄泉路,因为鬼门关只进不出。也不能走奈何桥,因为一过奈何桥就转世轮回了。他们会在酆都城的三界门出去,沿着黄泉路回来。通行证据,就是那块令牌。”
“那……那些令牌,有可能造假吗?”林春颖问。
“造假?”这话倒是瑶姬完全没有想到的。
“或者,相互借用,甚至,在黑市上流通啥的。”林春颖又问。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瑶姬反问。
林春颖把老曾的酒店里面存在神秘小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瑶姬复述了一遍。把瑶姬惊得目瞪口呆。
“仙童,您都查到这程度了,为什么不把那个老曾端了?”瑶姬问。
“一言难尽啊!”林春颖叹口气说,“我们下来的匆忙,所有法事都凑巧是借那个老曾的法器办的,谁曾想他那个丧事店面有这么大的问题呢?如果那店面端了,难免会造成一些法器失效,我们自己都难保了。”
“好吧……”瑶姬笑了笑,说:“看来,仙童还是没有常驻冥界的意向。”
“大公主,咱不能这么说啊。我在阳间这一世,才是个20多岁的丫头,大把好日子都没过完,我就一命呜呼了,多亏?”林春颖越说越轻松,还跟瑶姬调侃起来。
“你们是不是还有1年左右的时间就回去了?”瑶姬忽然问。
“我们服药的药效是2年,现在第一年也过了大半了,应该还有一年半时间。”林春颖说。
“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应该他们下一轮盗掘古墓的行为,在阳界一两天内不会执行,你们这次先尽快把这个王家彻底端了,下次来的时候,我会直接给你们行走令牌,你们就不用这么被动了。可以随时进出冥界。”瑶姬说。
林春颖拱手作揖,说:“那就先谢过大公主了。”
送过大公主,眼看就交一更天了,林春颖和夏萌来到了小丽的房间,发现小丽已经基本痊愈,但脸上的困惑表情依然没有褪去。
“玄颖姐,云灿姐,她们说,你们在阳界,是神经病医生?”小丽很好奇地问。
“是啊!我们都是一个科室的同事。”林春颖毫不隐瞒地说。
夏萌补充了一句:“我们不是神经科,是精神科,属于两个不同科室。”
“好吧……”小丽还是带着略带委屈的表情,她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那,你们能不能给我看看病啊!我都快受不了了……”
夏萌笑了笑,突然龇牙咧嘴地说:“小丽,你知道在阳界怎么看精神病吗?如果你受不了,就把你绑起来,打针,过电,一直到你觉得受得了为止。”
“萌萌,你吓唬她干嘛?”林春颖连忙制止了她。
“恐吓疗法嘛……”夏萌撇了撇嘴。
“她现在就是思想压力大,稍微有点抑郁,喝点药,做做疏导就好了。”林春颖说,“小丽,我觉得,你现在可以好好回想一下,关于老曾那饭店的一切记忆,都说出来,你的压力就轻多了。正好这些信息对我们都有用。你随便想,随便说,就算跟你那些小姐妹的日常生活都可以。只要你说出来,就能舒服一些。”
夏萌发现林春颖已经开始了,她也就坐在一边的桌子边,拿起于浩霆带来的纸笔,开始记录。在林春颖的引导下,小丽慢慢打开了话匣子,从她进入曾家饭店,到后来饭店的改扩建,到后来她们一群小服务员怎么捉弄食客,怎么骗那些达官贵人的钱,统统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还开始手舞足蹈,有说有笑了。再到后来,就说到了林春颖和夏萌来住店那天。说到这里,她显然心理又出现了抗拒,说话开始避重就轻,甚至有点支支吾吾。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这是她心理的症结所在,单靠心理辅导和所谓话疗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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