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露

一夜过去，羽然曦又收到了一些北海那边的消息，让揽诸用掉血珠的那个人好像在追着另一个人，而那另一个人看情况好像也是界外的。

一切都还算平静，他们混迹在人群里，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就好像只是来看看而已。

他们没有交手，所以无法确定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两个都是界外的“人”，而非那些“系统”、“精神”之类的干扰。

羽然曦虽然表现出来的是“坦然受之”的态度，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安。不管对方是敌是友，至少可以明确，界外确实有人知道了进入这个世界的通道。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即便“友”没有把通道的事告诉“敌”，“敌”也会有知道的那一天，到时候免不了一场争端，那时的长啻怕是会变成尸山血海般的存在。

“终有一战啊！”羽然曦望向窗外的天空，灰蓝的天上飘着几朵灰白的云，太阳还未升起，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灰色。

推开房门，走到庭院里。目光所即，皆蒙尘。

幽幽灯盏也只是堪堪照亮方寸之地。

羽然曦抬手，圆形的法阵在掌心扩大，金色的纹路回环往复，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又是什么阵法？”江芏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羽然曦将阵纹停留在了半空中，也不在意江芏的语气，只是有些答非所问：“你说……若有一日外族压境，你会如何呢？”

“呃？”江芏没想到羽然曦会问出这个问题，有些怔愣，但也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外族压境，自有军队与之对抗，我只需注意不往战争爆发的地方去就好。”

羽然曦看着阵纹的眼睛闪了闪，嘴角弯起自嘲的笑容，他又问：“若你本就在军队之中呢？”

“那我就注意保命咯！在不投敌和伤害队友的的前提下，保住自己的性命。”江芏趴在窗边，探头去看羽然曦的那个阵法，“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阵法呢！”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羽然曦伸手将阵纹抹去一部分，然后又添上了一些阵纹，“我还在创造他。”

“你真的很厉害啊！”江芏看向阵法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艳羡，最后叹了一口气，“可是你太不像人了。”

“当初我以为你只是做做样子，最多也只是涉世未深的孩童心智。所以才敢说带你入世这种话。”江芏看着那个侧影，脸上有些难过，“当时是我太过狂妄，没想到你是这个样子的。”

“一个强大、出尘、不通人情世故，不！不能说你不通，你多少还是知道一点人情世故的，但也只有一点，你也不是不会变通，只是思考的方式总是和普通人南辕北辙。虽然目的都是一样的，但你似乎更看重结果，过程如何你好像并不关心，像是收我为徒、像是叫我练剑、像是给我改善体质……”

或许是灰色的清晨牵动了江芏的心，他有点想把自己的一些真实想法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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