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世故

“没有清濯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很正常。”

清濯是谁？没听过，您就不要提他了，我俩糟心……

“我感觉我对他还算不错。”

没毛病！他想跑是他的问题！

“可是他好像感受不到。”

他白眼狼！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方法用错了。”

要怪应该怪他内心太脆弱……

凭心而论。

从面子上看，江芏刚来就御剑在长啻横冲直撞，冲进能安殿看上去就是个刺杀掌门的架势，虽然那根本不可能。是清质人来了，还直接把他放到了高位上，后来还言明是唯一的弟子。

从教育上看，首座是长啻剑道第一人，他要练剑，清质就请首座的大弟子来教，后来还亲自拿剑切磋一点一点言传身教，他六道同修剑道可能比不过首座，但也绝对不会差。

从生活上看，怕他饿了直接找凡人吃食给他，长啻在昆仑西边啊！虽然在西陆境内但昆仑里面除了长啻基本上可以说是荒无人烟，那精致的点心起码要到大城镇里才能买到。

从修炼上看，清质甩进他们体内的叶子又不是摆设，必要的时候可以起防护作用还能疏通经络，入门试炼完了把他们丢坑里面，坑里的也不是什么随手薅的杂草，那些玩意儿在长啻境内都是罕见的东西。

你能说人家对你不好！？

你怎么说得出口？！

这种师父上哪儿找去？

就因为感觉不到师父对你的那种虚无缥缈的感情上的那种“好”，你就打算跑了？

二傻子都得对你甘拜下风。

不！是您，得敬称，“您”。

两人已经被自家“师傅”在两仪峰的那通操作给秀到了，再加上清质拉着他们在混元峰这种鬼地方散步谈心，清质对他们的好全都给刺激得想起来了。

听着羽然曦自言自语说了半天，他每说一句俩徒孙都要在心里骂一句或者吐槽一句某个混蛋玩意儿——这都给自家师祖弄出毛病来了。

“所以我想知道，我在你们眼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羽然曦虽然说了大半天但不该说的都没说出口，关于玉山、关于上海界、关于少鵹。

“您……”素筝看着自家师祖那略显落寞的背影，有点于心不忍，“不太擅长人情世故吧？”

羽然曦侧头露出半边脸庞，粉色的嘴唇微微上扬，眉毛却是蹙着的，他点头:“我知道我不擅长，我也一直觉得我不用擅长。”

“……”素筝怀疑自己师祖带着点天然黑。

他说的没毛病，以他的身份往长啻一站就算不擅长，掌门他们对他的宠爱也不会让他难堪。

是的，宠爱。素筝在乾连阁待的多了总觉得五张老那一堆人是在拿清质当孙子养。没有贬义，就是爷爷宠爱自家孙子的那种。而整个长啻对清质的态度也有点像宠孩子。

虽然这孩子可能不太自知……

而就算他出去了，他自己方才也说过去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都碰不到几个活人你还要个毛线的人情世故。就算碰到了，您这真仙实力一出谁还敢让你人情世故，这要突然人情世故起来更可怕好吗？

所以他还真不需要，用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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