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

眼前的景象还在不断变幻着，人们在这里看到了那些从未见过的兽类和植物，在这场幻境中他们见到了山河广阔，万物生死，当真是“万类霜天竞自由”。

幻境消弭，坐在课堂上的弟子们一时之间竟还没有反应过来。

“时间有限。”羽然曦依旧是那个抱歉的微笑，“只能到这里了。希望诸位长啻弟子记得——这万里河山八方生灵乃是长啻所要守护之物。”

“接下来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诸位有任何疑难，可以随时提问。”

明曜默默起身，对着羽然曦问出了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方才……你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羽然曦毫不意外问这个问题的人会是她，明曜是阵法双修，而幻境就是这两道的专长。自己方才那一通操作确实不太容易理解。

“我用了引神术和幻杀术。”羽然曦解释道，“那场景在我看到不同版本开天辟地的故事时就开始构思，之前我又在乾连阁看了不少相关书籍，就构筑出了那个场景。”

这话真假掺半，这场景他确实没见到过，但是西王母讲过，虽然西王母讲的依旧是个故事，但他仍旧能从中猜测到几分真实，拼出事情的真相。只是他幻化出来的场景依旧是那个故事的版本。

“这些内容有很多大家自幼便开始听，虽是故事，却也刻印在了脑中，以此为引，即便再离谱的事物，也都是大家‘见到’过的东西，即便察觉到不同，可我也没想过要以此蒙骗各位。”

明曜点点头，坐下。是的，幻境多用于困人，或者迷惑，一般都是用在“阴谋”，清质上来就是“阳谋”，根本就不在意会被人看穿，看似漏洞百出，实则滴水不漏。

不单是明曜，在场的许多阵修、法修都表示自己学到了，这波反向操作确实可取。

身为法修掌门和身为阵修的宫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意，并非是对于清质这种幻术的施展方式，而是对他讲的这节课很满意。主要是他们一般也不会动用幻术这种东西，长啻六位掌派人，能力可能不尽相同，实力或许也有高下之分，但差得并不多。

“长啻……为何要守护这天下？”这是木潇潇提出的问题，最初在净元峰苦舟看到相关内容时她并不怎么在意，后来明悠与她谈论到这个话题她也并不相信，现在清质来这一出，她内心多少开始动摇。

羽然曦对着小姑娘点头以示肯定，随后解释：“长啻现在的一切都是天地的馈赠，或者说这天下本就是天下的天下，我们不过生存期间。‘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希望你们不要把‘天地有灵’这四个字当作一句玩笑话。因为天地真的有灵。”

清质这次说得不假，这天地间所有的一切，本就是天地的东西，万物生灵不过是借了天地的势才开始蓬勃生长。

古书中有句话——“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

现在的情景分明是“投我以琼琚，报之以木瓜”，天地不求人类能为他带来多大的进益，只求人类能在关键时刻护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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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夕没用的知识备注：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诗经·卫风·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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