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散到不毛之地

裴晟辉和素筝闭嘴，管不了祖宗还管不了自己了？二人就静静地看着他继续说。

“知道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想的什么吗？”羽然曦也能察觉到两位徒孙的难为情，但是在长啻，这种事儿真的没什么好尴尬的，不过既然徒孙尴尬那就自己先说点东西吧。

羽然曦知道后面三人都不会接自己话茬，这话本就是个自问自答：“我来的时候五岁、快六岁了，被宫主抱过来的。”

“你们应当多少了解我的身世，我虽身份尴尬，但因着尴尬的地位也见过不少雄伟瑰丽的建筑，南山本就以建筑闻名于世。”

“境内又多山崖谷地，依山而建的宫殿也不在少数，悬于崖边的虽少但也并非没有。那些建筑确实比六合殿要华美，用材上乘、雕梁画栋，比起六合点这个用石头堆砌出来的牢笼要好看许多。”

裴晟辉没忍住小声念了一句：“牢笼……”

“嗯，牢笼。”羽然曦点头，脸上有笑意但并未回头，依旧是讲着自己的看法：“我第一次见到六合殿就觉得这是个牢笼。”

“正常人在漫天雷光带着怒号飓风的情况下看到一座宫殿应该都会认为这是个避难所或者堡垒什么的吧？”裴晟辉环顾了四周，虽然羽然曦说得确实是六合殿的实际用途，但在没见到六合殿的小黑屋之前，他一直以为这里设立六合殿只是为了让弟子们来历练的时候能有个休息的地方。

“我也算不上是正常人吧……”羽然曦踏出殿门，迎面吹来一阵带着沙尘的飓灵风。

六合殿殿门很大，两扇门扉都是纯用陨铁打造而成，长宽是寻常殿门的两倍，只是不经常开罢了，殿门一般有威慑作用，也可以是礼仪的象征，但面对混元峰这个环境，那么大的殿门打开还不施加一点抵御手段是生怕自家能过上安生日子是吧？

面部被风吹来的沙子穿过，他明明在那里飓灵风却没有受到任何阻力，羽然曦回头掸了掸两个被吹傻的徒孙盖了一层沙尘的衣裳：“今日为何开正门？”

“宫主心情不好。”跟来的弟子答道。

羽然曦看着裴晟辉那被飓灵风带来的沙尘刮出好几个小口子的法衣，点头表示理解。宫主心情不好，那就得让别人也跟着心情不好，净尘连掌门都坑过，羽然曦不意外这个回答。问这个问题是想看看徒孙们能不能理解点什么东西。

正式离开六合殿，拜别完送行的弟子羽然曦带着两个徒孙在混元峰散步。

两个徒孙一直都是欲言又止的状态。不是说羽然曦没互住他们，一个人身上贴一张符，冥雷飓灵风压根不会靠近。主要是他们猜不透这祖宗又想干啥，散步能散到这不毛之地来也是眼光独到。

这地方抬眼不是黑就是暗紫或者灰，有什么好看的？时不时还“咔擦”、“噼咔”、“轰隆”，也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吧？说半句一道雷震得耳鸣，接下来就是鸡同鸭讲，全靠猜手势，运气不好碰上白色的冥雷一道下来眼前就得失明，所以来这儿图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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