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自然是云不雨。
雨霖铃闻言疑惑地朝他看去,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口。
望帝此时也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哦……小子你真的想学?”
“不是我,是我们!”
云不雨斩钉截铁地道,说完还一把攥住雨霖铃的柔荑放在胸口,让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雨霖铃被他突如其来地举动弄得一愣,她呆呆地看着男人,半晌才说出三个字:
“云大哥……”
云不雨并未理会她,而是面对着望帝说道:
“前辈,我们二人有如一体同心,向来共进退,她若遭不测,晚辈也绝不独活……”
他的语气平缓而坚决,神情也很是诚恳。
雨霖铃心中感动,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
望帝看着他,眼里更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欣赏。
“不错,不错……”
接着又转头向雨霖铃:
“女娃娃,他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愿意学?”
雨霖铃正微笑看着云不雨,闻言也不转头,说道:
“我愿意!”
云不雨霍然转头看她。二人相视一笑。
……
“好,很好……你们既然都愿意学,本王接下来便把这《逍遥游》心法传给你们……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什么事……”
二人疑惑,异口同声问道。
却见望帝并不回答,而是转头向一方,对着空气说道:
“本王虽然不确定阁下是谁,但你既是为他们而来,又在一旁窥视许久,想必应该知道本王此番并无恶意,还是请阁下先行退出此地吧……”
云不雨和雨霖铃见他又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这一次却是丝毫不觉得意外;他们已经想到或许真的有什么厉害人物进了此间。
襄王并不急着回答,他想看看这老鸟是否会像上次那样沉不住气。
谁知这次望帝却是静静地等着,面带微笑。
又过了许久,襄王终于忍不住开口:
“是我输了,早就听闻望帝自那次变故之后,便潜心修道,今日一见,果然定力非凡……小王佩服!”
望帝哈哈笑道:“说起来还是蒙这女娃娃之恩,本王才能突破桎梏,达到这一境界……若本王所料不错,贵客应是楚地的襄王……”
襄王见他忽然喝破自己的身份也是一惊。
一旁的云雨二人闻言却并不惊讶,似乎早有所料。
原来望帝阴差阳错地消了心头滞气,灵台变得清明起来,再加上境界提高了,自然变得心如止水,冷静许多,也便不难猜到来人的身份了。
他等了许久,见襄王并不回答,便知道自己说中了,当即说道:
“既如此,贵客便请先行退出此地吧,本王要传二位娃娃《逍遥游》心法,贵客在旁实是大大不便……”
“既是主人之意,本王便不便再行叨扰了,小王先行告退……”
襄王说罢,依言退出了乌有之乡。
望帝知道襄王向来言出必行,当即对云雨二人道:
“客人已经走了,咱们这就开始吧……”
云雨二人闻言皆是一喜。
“晚辈恭聆前辈指教……”
云不雨站起身,恭敬地朝望帝行礼道:
“不忙……本王这套《逍遥游》心法乃取自《庄子》,取无所待之意,只有三重境界……分别是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这几重境界都很难达到,而且越是高深的境界越难突破……”
望帝向他们解释道。
“那你练到第几重了?”
雨霖铃好奇。
“女娃娃,本王也不瞒你……本王练了数十年也才勉强达到第一重大成境界,至于这后面两重机缘难寻,为时尚早……”
望帝微笑着对雨霖铃道。
“……我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雨霖铃无语。
“你们既答应了本王又岂可轻易反悔……”
“那闲话少说,这便开始吧。”
事到如今,雨霖铃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
“慢着,还有一件事……”
却听望帝又道。
“又怎么了……”雨霖铃不耐烦。
“这门心法讲究无所挂碍,你们得先把衣服脱了……”
“……”
……
呆子此时推开了那扇门,与番僧一起走进了那间屋子。
却见这屋子里摆满了棺椁,阴风阵阵,像极了义庄。
呆子嘱咐番僧道:
“小乔……你可得小心些,切勿惊扰了这些朋友……”
番僧闻言一惊:
“难道这些棺木中真的都躺着死人……”
“嘿嘿,那还有假……”
呆子笑着说道。
“说来也怪,这外面天气晴好,此时又是大中午,怎么这里要暗上许多……你也真是的,也不知点上明火,阴森森怪吓人的。”
番僧似乎有些害怕。
“真是难得一见啊……原来小乔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呆子嘿嘿笑着,看到番僧的模样似乎有些得意。
“不过,这次你却错了,此间本来就和别处不同……若是点上了明火,惊扰了各位朋友,后果不堪设想……”
呆子表情越发严肃。
“哦,那你倒是说说,会有什么后果……”
番僧好奇问道。
“这些朋友都是死不瞑目之人,身上怨念未消……
呆子叹道。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冤死的……”
“也不尽然,只是他们死时对这人世尚有留恋,有一魄滞留体内,因此不入轮回……若是点上明火,会让他的那一魄以为自己尚在人间,严重的可能会诈尸……”
呆子神情哀伤地解释道。
“如此说来,他们都是可怜人……”
说罢,番僧闭目合十就要念经超度亡灵……
呆子却是阻止了他,道:
“你总说我迂腐,现在看来你也迂腐得很……”
他看着番僧摇摇头,续道:
“我早说过,他们有一魄滞留体内,不入轮回,超度他们不仅无用,还会让他那原本滞留的魂魄试图离体,给他们带来痛苦。”
番僧闻言才无奈作罢。
“可我总觉得心中不安……度化他们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你不必如此,一切皆是他们的命数……”
呆子见番僧很是不安,安慰道。
“那难道我们就什么也不做么……”
番僧还是觉得不妥。
“唉,养生丧死,自古皆难……我能做的也只是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
呆子叹道。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你快说说应该怎么办……”
番僧急道。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有些为难……”
呆子神情无奈。
“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快说说啊……”
番僧焦急地催促道,已没了出家人应有的模样。
呆子迟疑着,迟迟没有开口。
良久,才听他长叹一声,道:
“说起来还有一桩难事……”
“到底是什么事,你这呆子吞吞吐吐地要急死老衲啊……”
“还有三日,如果我们不能了却他们的冤屈,他们便只能永远如此了。”
番僧闻言,面色苍白: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今日子时,下九幽,辩冤屈!”
“好,老衲陪你走一遭,一定要让他们沉冤得雪,重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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