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上神点了点头,道了一个“好”字,他轻扬臂弯里捧着的打神鞭,稍稍垂首对着旭凤念道:“蛟族作乱确系尊上之过,然凡间之事,虽情有可原,臣等却不好枉顾天规。尊上既遵天界为主,也当知罪无可免,还请尊上恕臣犯上之罪。”
旭凤虚应一声,便见执法上神朝润玉一揖,沉下声音道:“陛下、尊上,依天界律法,臣以为当罚鞭责两百,尊上此举虽顺利除去蛟族,但却至人间规则紊乱,功过相抵,可酌情免去百鞭。”
他将打神鞭举到旭凤面前,恭敬地垂首说道:“此乃打神鞭,自创世之初便留于天界,此鞭可引天雷,十鞭之内便可致人重伤。若灵力低微,不过十鞭便会就此魂飞魄散,以尊上的灵力修为当是无妨,只是……”他薄唇微抿,目光落在旭凤身上却发现旭凤也在看他,嘴唇翕了翕,还是没续上后话。
旭凤倒是泰然,淡淡说道:“但说无妨。”
执法上神眉头稍稍皱起,也多了几分担忧,他低叹一声,朗声说道:“打神鞭引下的天雷乃是九天玄雷,能抑制众仙的灵力修为,尊上虽为魔尊,然,在九天玄雷之下,却是一视同仁。这千万年来,在打神鞭下受刑的神仙寥寥无几,但没有一个是活着扛过的。”他朝润玉与旭凤一揖,道,“臣请陛下与尊上有个心里准备。”
旭凤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要受刑的人不是他,反而是润玉更担忧些,听罢执法上神这一句,他匆匆忙转过身:“若是本座替旭凤求情,可能免去一二?”他双眸已红,掩在衣摆下的手隐隐有些颤抖。
执法上神一揖道:“陛下委臣执法上神之职,便是看中了臣的铁面无私,依律,臣已免去魔尊半数鞭刑。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但陛下到底是天下之主,而魔界是陛下之臣。陛下,请恕臣不能答应。”他极少出世,却站在局外看得十分清楚,更清楚的知道旭凤此来凌霄宝殿是为何而来。
“兄长。”他低低地唤了润玉一声,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尊上请。”执法上神擎着打神鞭,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凌霄宝殿外是一大片空地,也不知是打神鞭现世还是旁的什么原因,一众神仙的头顶上已经聚集了好大一片黑漆漆的乌云。隐隐闪现的天雷躲在云里,时不时冒出个头,“轰隆隆”发出几声沉闷的雷声。
旭凤一身黑袍,挺直了脊背立在空地中央,一头墨发教九重天上骤起狂风吹得有些乱。他是正对着润玉立着的,身边两侧是天上的那群神仙,润玉身旁是拄着拐杖的月下仙人,执法上神正执着打神鞭站在他身后。
有些冷,从里到外的冷,或许是心寒吧,天上的这些神仙甚是无用,哪处有利便往哪处倒。自他入了魔道之后,对天界便没什么留恋的了。后来再同润玉剖心相交,九重天上值得他牵挂留恋的就只有天帝润玉和他的叔父——月下仙人了。此行就是为润玉而来,替他安了那些臣子的心。
“尊上,臣得罪了。”执法上神轻声提醒一句,他话音刚落,打神鞭已经引出了九天玄雷,夹杂着天雷的一鞭重重抽在旭凤背上。
那打神鞭几乎腕粗,再加上天雷中最重的九天玄雷,如此威力足矣将一个千年灵力的小仙打得神魂聚散。九天玄雷又能抑制受刑之人的灵力,饶是旭凤灵力修为再高,也调动不了多少灵力护体。
这一鞭下去,腕粗的鞭子扯开了他的黑袍,更撕扯开了背后的皮肉。深可见骨,从右肩拖到左腰,极长的一道鞭伤狰狞地攀附在旭凤背后,大片鲜血顺着伤痕汩汩地往外乱涌。方才是第一鞭而已,就已经逼得旭凤内伤,紧抿的嘴角滑落一丝血痕。教鞭响掩去的一声闷哼之后,他被打神鞭的力道抽得猛跪在地,要不是左臂撑在地上,支撑住了他的身子,只怕一鞭子就能打得他跌倒在地。
执法上神果然铁面,硬是等旭凤尝尽鞭刑之痛与那玄雷之痛才肯挥下第二鞭。第二鞭,戛然相反的方向,从左肩到右腰,又是一条极深的伤口。
旭凤只觉得背后剧痛无比,连带着整个人的神识都有几分恍惚,他清楚地感受到打神鞭落下之后,九天玄雷的力量将他伤处好些地方都灼焦了血肉,钻心刺骨的痛像是无孔不入,几乎爬遍他每一处皮肉,更爬遍每一处脏腑。他紧紧咬着唇,就是咬出了血也一声不吭,撑在地上的手死死扣进砖缝也止不了身上连连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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