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旭凤所言,他确实是只调息了小半个时辰便痊愈了伤势,果然拥有水火两系灵力就是好,尤其是他不仅有一手纯净的琉璃净火,更是练成了先水神的独门绝技——水系绫波掌。若是他有心一统六界,凭着这一身灵力修为足以令六界臣服,只是他向来都不喜算计,也从未算计过什么。
他盘膝坐在榻上,锦觅斜斜地倚着他,手指间玩弄着他的一缕青丝,寒月剑正安安稳稳躺在她胸口:“凤凰,这些年长芳主她们过得好吗?还有,狐狸仙、老胡、连翘。”她几乎能够想象到她死后六界百花凋谢,为其举丧百日,花草尚且如此更何况同她似亲人般的长芳主。
“她们很好。”他浅浅一笑,可勾去旁人魂魄的入骨轻笑,直勾勾落进锦觅眼中。
“樘黎仙上是娘亲的挚友,你去找她的时候她一定不待见你,凤凰,你可能告诉我?”她撑着身子,水灵灵的双眸仔细瞧着他。
有关旭凤的事她想一桩桩一件件的都问清楚,她曾听长芳主说起过娘亲的挚友,两人的性格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倒也是成了最好的朋友。樘黎仙上那般的性子,哪里会待见旭凤,他同她求一个救活她的法子,他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这几日下来她想都不敢想,那五百年已经足够可怕,她怕他会伤得更多、更痛。
旭凤愣了神,那些过往他一个人受了也是受了,何必再多牵扯进一个人,况且日久天长,他早就不痛了,回眸瞧着锦觅半是期待他实话实说半是害怕他实话实说的模样,他终是决定瞒下些许。
“是仙上助我修成了水火两系灵力,她恼我也不错,不过是罚我多服了几株白薇。你也知虽加重了反噬,但确助我修成了两系灵力。”他恍若一个事外人一般说着这些樘黎仙上加注在他身上的伤痛,眼下他所提之事亦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必累着锦觅陪他一起伤、一起痛。
“白薇……”她喃喃自语,怪不得那五百年里见他被反噬时竟伤得如此厉害,原是教樘黎仙上多服了几株白薇。
“锦觅、旭凤。”锦照人影未至声先至,他手里捏着一张不大不小的羊皮纸,瞧见旭凤同锦觅这般亲密的模样本不愿扰了安宁,倒是眼下他手上的事情更为重要些,他将羊皮纸在锦觅眼前晃了晃,道,“我去找过他们了,他们答应两日后起事,一共有五千人。这是皇宫的地图,仇末闻突发心疾定深居紫宸宫。”
锦照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好似已成了君王般在自己的版图上指点江山,瞧得出他有鸿鹄之志,只是被束缚了羽翼,如今幸亏得锦觅旭凤出手,令他得了一展宏图的机会。仅仅离家几个时辰,便将大致方略布齐。
只是锦觅忽然思及到了某些令她极害怕的事物,“噌”一下从榻上爬了起来:“兄长,我们能不能不打?之前是我未考虑周全,现在想来冤冤相报何时了,只会伤及更多的无辜之人。到时候血流漂杵,又是一场浩劫。”
是了,那天的天魔大战她还历历在目,整个忘川遍布着络绎不绝的惨叫,无数的残肢鲜血铺满了忘川河畔,河里的元灵千百年未闻如此血腥之气,一瞬间扑腾着疯狂的吸食着天魔两族将士的骨血。她光顾着狐狸仙话本子里改朝换代的一时痛快,竟是忽略了背后还需成千上万的枯骨堆积成山。
于此事上她确实说得轻巧,不论天界还是人间,人心总是不会变的,何况被她如同玩物一般戏弄在掌心的人是她这一世的兄长。这种大事岂是说打就打,说放弃就放弃的?如今早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被丞相禁锢了十多年的锦照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锦觅。”他皱着眉头,这事本就是他们一块儿提出的,为何到头来她改了口要拦着他,“难道你都忘了吗?国仇家恨你让兄长如何放得下!”
“可他们都是无辜的啊,况且现在天下大定,百姓安居乐业。”她愈发着急,忘川河畔的惨状她不愿再见。
锦照道:“你也看见了,我们不动手丞相也已经决意动手,这江山本就是我们锦家的,他一个外姓有何权利夺取我们的江山,何况仇末闻诛杀我锦氏一族的账至今尚未算清,锦觅,你怎能忘了父母之仇?”
无论报仇这事提得早亦或是提得晚,锦照迟早都是会想法子逃出牢狱,替爹娘报仇,更不用说他知道了尚有霁月姑姑和锦觅在世。身为前朝皇子,父皇一生的期望,他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江山被旁人角逐,分明有一较高下的能力却偏偏要守着一片乡野之地。他是有大志之人,之前不过是龙困浅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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