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旭凤识破了真身,国师恍然间瞪大了双眸不敢相信,他这一身灵力在同族间已是顶峰之上,来人间时便已经施法掩盖了自身的灵力与真身,岂料被这个不知道是何身份的男子一眼看穿。
旭凤虽收复了魔界的大小部族,但尚有些零散的妖魔更向往自由自在,不愿被他定下的规矩所桎梏,是以那些小妖魔四散于六界之中,依着自己自由散漫的性子修炼生活,旭凤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消他们不为祸六界他自是可以不管他们。然多少有几个不满足于潜心修炼的妖魔,眼前的国事就是其中之一。
他掩藏了自己的气息和真身遁入凡间,以人类婴儿至纯的魂魄为食增长灵力。投靠于所谓的丞相亦可防着六界有心之人于凡间降妖除魔,他借丞相之手每月食一初生婴儿,且能帮丞相时出一些力。因着凡人迷信,他展露一丝一毫的灵力便被这些愚蠢的人当作了天上的神仙,仔细供奉。
锦觅初生时尚在滋养魂魄,如今愈发出落得水灵,魂魄也就愈发得齐全,其中无法掩饰的仙家气息便四散于空气中。国师痴醉于精纯的灵力,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正好丞相需他探明锦觅的身份,他便顺水推舟七分真三分假。
只是凭他的灵力还不足以与旭凤睥睨,是以他探清楚了还是凡人身的锦觅却探不清她身旁的旭凤,只当旭凤是个普通的凡人,怎也不曾料到原是他收敛了自己的灵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国师的气息有些不稳,喉头的声音微微颤抖,只怕这次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话音方落,天牢外匆匆跑进来了一个小卒,他半跪在丞相面前,颇为急切的道:“陛下突发心疾,太医们束手无策,请丞相、国师主持大事。”丞相狡黠一笑,不再看锦觅旭凤,同国师一前一后离了天牢。
锦觅歪着脑袋瞧了瞧旭凤,又瞧了瞧身处几乎瞧不见模样的锦照,同旭凤道:“狐狸仙的话本子里说皇帝病重的时候是最适合改朝换代的时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凤凰,不如我们趁今日将事儿办了。”她浅浅笑着,好似在陈述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你们……”锦照似乎还沉浸在方才发生的那一幕中,他不敢相信国师说的话,可是他亲眼所见又由不得他不信。
锦觅朝他颔首一笑,道:“兄长莫怕,只是有些事不便细说,兄长若信我,你我便一起为爹娘报仇,拿回本该属于兄长的东西。”自然,她一个天界水神哪里会在意凡间的什么皇位,这一世顶着这么个身份不过是想着“物尽其用”罢了,况且狐狸仙的话本子上把改朝换代的事写得那般活色生香,她自当好生体验体验。
“莫让姑姑久等了,凤凰,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吧。”虽然有旭凤留下的飞白书,但想来姑姑也免不了一番担忧,自是早些回去的好。
他点了点头,背在身后的手不知如何变出来了一根钥匙递给了锦觅。此种牢狱本就是管不住仙魔的,只是旁的还有一位是锦觅这一世的兄长,法术灵力方面总不好做得太过,他答应过锦觅要少用些灵力的。
好在旭凤及时留下了飞白书,又在姑姑身上和小屋四周布下了灵力结界,便是那猕猴所化的国师亦寻不到姑姑的踪迹,只是她不自知罢了。他们回去得并不晚,其实算下来也不过是一日的时间。
“姑姑,姑姑你看他是谁?”锦觅将身后的锦照往姑姑面前推了推,依锦照所言,他同父皇生得极像,且幼时他亦由姑姑抚养,自是熟悉非常的。
从屋内捧着刺绣活出来的姑姑见着锦照的模样一下愣在了原地,怀中大堆的素布帕子纷纷扬扬地随风散落。一双极其苍老的眸子忽然间布满了神韵,眼眶中充斥着祭奠了多年的泪水,她踉跄地走向锦照不敢相信地打量着他的眸眼。
“你……你是……”余下的话语如鲠在喉,她卯足了劲也问不出完整的一句。
锦照“噗通”一声跪在姑姑身前,拽着她的双手哽咽道:“霁月姑姑,我是锦照啊,‘满池蜀锦照深衣,尽日凭栏课楚词’的锦照啊。”他激动的撩起左手衣袖,露出的一截手臂上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疤痕,“姑姑,这是锦照小时候不慎被火烫的,是姑姑亲自给锦照上药,亲自安慰锦照。”他又有些紧张地轻声添了一句,“姑姑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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