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什么好事,又是月下仙人的话本子。旭凤觉着他这个叔父着实是闲了些,记得曾经他还是火神的时候,在月下仙人的寿宴上赠了他一大箱子的话本子,那些都是燎原君从凡间搜罗来的。他似乎有翻看过几本,其中就有锦觅说的什么“奇遇”还有什么前后两大王朝的恩怨。想来定是他这叔父将他送去的话本子“借花献佛”,赠与锦觅看了不少。
“许久未见叔父,若是日后见了我该好好谢过叔父。”他撇嘴道。
锦觅瞧出一些不对,猛扑上去伸了双手使劲揉了揉他的两边脸颊,嘟囔着嘴道:“人家好不容易名正言顺一次,狐狸仙的话本子也没有错,不许你和狐狸仙说不给我看话本子的事。”她对话本子可谓是情有独钟,好一副“护内”的模样。
他被锦觅逗得笑了,握住她的玉手颔首道:“好,我不说。”半晌他思量了思量,决定还是满足一下锦觅小女儿的心思,“公主吩咐,在下全凭公主差遣。”此些凡人场面上的说辞他倒是信手捏来。
他们第一世入凡尘,谁都没有仙家记忆吃尽了苦头,第二世锦觅不过一缕残魄,伤了旭凤又害死了自己,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仙家记忆,自是要玩得尽兴而归才好,否则岂不是白瞎了她这一世前朝公主的头衔。
“哎,凤凰。”她忽然紧张起来,双眸盯着旭凤道,“我们出来时没和姑姑说清,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我怕如此一来会坏了缘机仙子布下的命格,扰了凡间的秩序。”
旭凤浅浅一笑,打消了她的所有疑虑:“我已留下飞白书,家里和姑姑身上都设了禁制,你且放心。”
诚然答应过锦觅在人间少用灵力,但事关锦觅他便压不下心头一阵阵的悸动,提前便布置好了一切,锦觅最在意的就是姑姑,他势必在不扰姑姑命格的前提下仔细护着她,免得因他们插手凡间事物而将祸事推移到姑姑身上。
“至于涉事之人的命格。”他又道,“我让叔父请缘机仙子为他们再排一个顺风顺水的命格就是了。”不过就是多转世一次,时间是久了几年,至少还换了一个顺利的命理。
“姑娘。”隔了几座空牢房,隐约能瞧见深处的那一间里住着一位男子,他拍了拍木制的栏杆,尽量放了他已经沙哑得不能样子的声音问道,“姑娘所说的姑姑可是霁月姑姑?姑娘可是名唤锦觅——‘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
锦觅与旭凤两厢对视了一眼,那人竟能知晓姑姑的名讳以及她的名字,可她却从未见过那个人,而且他看似已经在这里关了好几年了,她皱了皱眉应道:“不错,但不知公子贵姓,又为何会被关在此处?”
她和旭凤的对话声音并不大,男子能听清几句倒也是难为他联系到霁月姑姑以及前朝公主的身上,想来此人被关了这么久应该也是个狠角色。
“我是锦照啊,‘满池蜀锦照深衣,尽日凭栏课楚词’,锦觅,我是你皇兄啊!”他饱经沧桑的声音忽然哽咽,“当年仇末闻起兵闯入深宫,父皇命霁月姑姑将尚在襁褓中的你偷偷带出宫去,襁褓里有一块黄布包裹着的玺印,是父皇的私印。霁月姑姑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将她的亲生女儿留在了宫里。当时我尚年幼,被满目的血腥吓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思及当年的一幕幕依旧犹如昨日,那是一段宫闱秘辛,就连锦照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何至今都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照理仇末闻该是要将他锦氏一族等赶尽杀绝的。
看起来姑姑亦是不知道锦照尚在人世,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死了,死在了那一场皇权的杀戮中。锦觅从未听姑姑提起过那个代她而死的孩子,亦从未知道姑姑这些年来的艰辛,她是将锦觅当成了她的亲生女儿那般疼爱啊。
只是她尚未来得及同多年不见的哥哥叙旧,天牢的大门便已经“吱吱呀呀”的打开,一阵强光射入昏暗的牢内。她眯了眯眼,再睁眼时眼前就站着那个在晋历皇帝车驾边上传圣旨的官员,此刻的他换了便服,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落在锦觅身上。
“前朝公主。”他无比肯定的念道,转而冲着她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好似瞧猎物一般的瞧着她,“不知公主可愿放下对晋朝的执念,助本相匡扶正义?”
他说得极好听,只是就连小娃娃都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谈什么‘匡扶正义’,他不过是想着扳倒晋历皇帝自己登上那个位置罢了。至于锦觅这个前朝公主的身份,他自是要借她的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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