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姑姑的瓷碗重重砸在了小案上,她面色颇为凝重,一双犀利的眸子牢牢地盯着旭凤:“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接近觅儿?”锦觅无意间脱口而出的一句“禺疆宫”不禁触动了她的心弦,她记得她好像在哪一本书上读到过“禺疆宫”,是妖魔鬼怪的地方。再思及昨日夜里在坟冢旁突如其来的黑烟,她一直觉得眼前这个人不简单。
“姑姑。”锦觅拉了拉姑姑,方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姑姑一把拽到了身后。
旭凤皱着眉,仔细打量着姑姑,他好似觉察出了一些怪异的地方,又或许锦觅这一世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姑姑对她保护得太好了,他抬手抱了拳,颔首道:“在下旭凤,锦觅确乃旭凤心系之人。”他和锦觅的事,有的能说清但还有大半都是无法同姑姑说清的。
他想上前一步,却不料姑姑拉着锦觅堪堪后退了三步,她瘦弱佝偻的身子拦在旭凤面前,尽力挺直了身板道:“你不必唬我,觅儿所提‘禺疆宫’是妖魔的居所,老婆子我警告你,有我在你休想接近觅儿!”
“姑姑,凤凰他不是……”锦觅急切的唤道,只是话到嘴边她却不知该如何说了,凤凰饮了魔血已经入魔,他当算是姑姑口中的妖魔了。
姑姑偏过头,恼道:“不是什么!觅儿,你不要被这妖物迷惑了!你身份特殊,你要为了爹娘好好活下去。”
人间的册子上大多写的都是魔界的妖物如何如何的祸害人类,吸食人类的精元,所有人都三缄其口,将魔界众魔当成大恶不赦之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也不知是人类的哪一位先主从哪一处得知了魔界有一处宫殿名为禺疆宫,便将之刻画得恐怖至极,记入话本册子中。久而久之,人间凡人于魔界谈之色变。
“姑姑怎样才肯相信旭凤不会伤害锦觅?”他拧着眉问道。
姑姑说及的锦觅身份特殊的确是印证了旭凤心中所想,这一世的锦觅看似生在平常百姓家,但光凭姑姑的言行举止和对锦觅慎之又慎的保护,他大抵已经猜到了锦觅今生的过往。如此怕更是危险,他必须先打消了姑姑对他的疑虑好护锦觅一世平安。
“妖物!你竟还要迷惑觅儿!”姑姑恼了,眼前人生得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的确能摄人心魂,也怪不得锦觅的一整颗心都被他夺了去。如今这妖物竟还妄想着她和锦觅一般的相信他,简直异想天开。
将心思放在姑姑那一面瞧这事,她对旭凤的敌意还当真是发自内心的。她答应了锦觅爹娘要护好锦觅,自然是要防着心有歹意的人接近锦觅,锦觅偶然间提到的禺疆宫把旭凤推上了“风口浪尖”。
凡间从来都把天界、魔界当作传说,信一半不信一半,但日子久了,凡人常能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在深山老林甚至是夜里的街道上吞食人类,渐渐地也就愈发相信这些。
姑姑死死地拉着锦觅不放手,又后退了好几步在灶台上夺了把菜刀直直的指着旭凤,她好生警告道:“老婆子已经是半只脚踏进黄土的人了,没有什么好怕的。你再不走老婆子立刻杀了你!”她想好了,手里的菜刀就算杀不了妖物她也要狠狠地砍上几刀,好让他不敢再觊觎锦觅。
被姑姑小心翼翼藏在身后的锦觅好不容易露出了半个脑袋,她对着旭凤使了使眼色,叫他先离开片刻。
旭凤好似并未打算就此离开,他一步步靠近锦觅,仿佛在眼中不见了天地万物,只余下锦觅一人的身影。看起来魔尊的身份于他而言有时是利大于弊,有时却是弊大于利。正如人间对魔界的阴影极深,凡提到魔界皆是唯恐避之不及。
眼瞧着姑姑手中的菜刀与旭凤越来越近,锦觅着急的拽着姑姑的衣袖,道:“姑姑,凤凰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会伤害我的。”
姑姑不知锦觅与旭凤间几世的恩恩怨怨,只当是她被他迷惑得不清。任凭锦觅如何呼喊她都好似听不见一般,一只手抓着她仔细地藏在身后,一手举着被磨得锋利的菜刀指向一步一个脚印朝她走来的旭凤。
“若是旭凤死在姑姑手下姑姑可愿相信旭凤?”他一退再退,求的不过是一份相信。他魔尊的身份以及锦觅的身份都不曾想过该如何同姑姑言明,况且此种事与凡人说更是不足以令之相信。受了这么多的伤痛,他也不在乎再痛一次,凡人兵刃于仙魔而言算不得什么,若是想一道灵力便能恢复如初。
“凤凰!”锦觅大喊着,眼眶里徘徊的泪珠终于滚落,她攀着姑姑的身子哭号着,“不要姑姑!凤凰,你走啊!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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