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求魔尊看在兄弟情分上救陛下一命。”她咬着唇,拼命把泪珠逼回眼眶,出口的“二殿下”终究还是改成了“魔尊”。
“兄弟情分?”旭凤冷笑,他倒是想把润玉当成兄长,可他呢?他们之间哪还有兄弟情分可言,旭凤合上眸子,叹道,“他心里早就没有我这个弟弟了,我与他之间又何来兄弟情分?”他摇了摇头,是了,是润玉不将他当兄弟,他又能怎么样呢?
邝露跪在他面前,不住的叩头,眸中的泪水终于盈满,滚滚滴落,她俯身在地上,泣道:“陛下修炼禁术,被穷奇控制了神识。陛下……陛下是天帝,求尊上为六界救救他吧。这五百年来,陛下没有一日不被穷奇折磨,十年前陛下就把自己锁了起来,他清醒的时辰越来越少了,尊下,邝露求您了。”
“他是天帝,修行禁术知法犯法,是他罪有应得。”旭凤沉沉地叹了口气,如他所说,一切都回不去了。润玉对他无情,可他从未无情,只是心软并非好事。
“尊上要如何才愿意救陛下?邝露愿一命换一命,只求尊上救陛下一命。”她低低地伏在旭凤身前,如今六界之中能抵得过穷奇的修为、能救润玉的只有旭凤了,她不求什么,只要救润玉一命就好。
旭凤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穷奇的力量巨大无比,他那个兄长也是魔怔了竟然把穷奇吸入了自己体内,仅仅为了杀他啊。他刚活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愿活着了,润玉要杀他便杀了,可天魔大战他又有了念头,两败俱伤也要把锦觅留在身边。
邝露见他一直未言,又道:“陛下已颁罪己诏,他……他求您救他。”她犹豫了很久,有些话教她如何说得出口,她爱的一直都是润玉啊,只是这样的爱太卑微。
旭凤眯起眸子,玩味的瞧着俯身在地的邝露,冷笑道:“他的原话是什么?”润玉求他救他,真是可笑,这怎么可能?罪己诏是真,但后边那句话一定是假的了。他的兄长竟然会下罪己诏,这倒是令旭凤耳目一新。
“陛下……陛下说,让您杀了他,惩恶扬善匡扶天道。”邝露的声音极低,低到连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旭凤却一字一句听得清楚,他嗤笑了一声,道:“天帝的位置他要便抢了,不要便扔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他尚且记忆犹新,为了得到天帝的位置,润玉是如何算计他算计锦觅,坐得不想坐了,就“豪气”地挥手不要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尊上,邝露求您,饶陛下一命,您要杀就杀邝露。”她伏在地上,从未断过的泪水浸湿了衣襟,也滋润了一片黄土。她爱得太艰难。
兴许又是润玉搞的鬼,算计了这么多次还不够,还要再算计他一次吗?旭凤沉沉地吐出浊气,遥望着极远处的九重天宫。那里他还该不该回去,踏上那一片土地他又当如何自处,熟悉到令他害怕的感觉,撕扯着他的身心。罢了,他终究还是放不下那里,便是润玉要算计他,他多张个心眼就是了。
一路以来,天宫的守卫竟直接放旭凤过了去,还恭敬的唤了一声“魔尊”。踏在天界的一步步都无比艰难,那些近乎要被他遗忘了的回忆再一次冲进他的脑海。好似整个天界都知道他会来一样,所有的地方他通行无阻,所有的人都将他奉如上宾。便是璇玑宫前,也没有一人拦下他。
厚重的宫门被缓缓推开,他辗转道侧室方才见了天帝——他的兄长。床榻两旁延伸出的有手腕粗的铁链将他牢牢的锁在了榻上,几乎动弹不得。发冠不知被他摔到了哪处,蓬头盖脸的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如狼似虎的吼叫声从他喉中咆哮而出,恍然间闻到一丝不属于天宫的气息,扭曲着五官抬起头,瞧猎物一般的眼神恶狠狠地落在旭凤身上。
仔细看去,他的一双眸子被穷奇侵蚀得满眼绿光,浑身上下瘦弱得快看不出人形,他不停地挥舞着双手,迫切的要将桎梏着他的铁链砸断,只是这铁链那是玄铁所造,他就是拼了全力也砸不断。
旭凤的眉头微皱,好好的天帝不当弄成这副模样又是何苦呢?他唇齿间露着苦笑,这般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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