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也不是什么毒药,折颜是医者自然不愿意拿药杀人,是以这是两种极其普通的草药,然只需将他们混合便可有迷药一般的效果,且可以抑制法术的使用。曾经在水沼泽时折颜就屡试不爽,诚然最后被东华、墨渊他们合起来好好揍了一顿,但这委实是他人生中的一件乐事。
“什么人?”
折颜方才把一瓶子药粉倒入井中便闻了这么一声,而后他脖子上就被架上了好几柄冰冷的长剑,他的手抖了抖,手中的瓶子“啪嗒”落地。一个架着长剑的望了眼折颜,然后弯腰捡起了那只药瓶。
“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将军模样的人抽出了腰间的佩剑贴近他的脖子,只需轻轻一下便可划破那一层薄薄的皮。
折颜缩了缩脖子,忙抬起手道:“折颜,我是折颜。”他狠狠咒骂着东华,这次真真是要被东华害死了,希望少绾能安全回到营帐。
他可不像东华,东华那一身伤就看得他全身发麻,要教他受这些伤还不如让他死了的好,他本就不是这么块料子。他觉得如果这次能安然回到父神身边,定要联合起墨渊他们重重地揍一回东华以泄心头之恨。
“折颜?”那将军低声呢喃着,“是天族的大将,快去禀报族长。”
“是。”
然而就在折颜被擒的消息传入奉巫耳朵前,先一步传来的消息是天族百万大军已经把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奉巫极恼怒地命人分守四面,并且布下了火阵,折颜的事传来时倒是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这可谓是天族人在自投罗网啊,而且对方竟是个能够以一敌万的大人物,如此收获教奉巫如何能够坐得住?
“哦?你便是折颜?”奉巫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脖子上被架了两柄刀的人,玩笑似的问他道。
折颜颇是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一声。
“听闻折颜上神的一手伏羲琴弹得甚为不错,今日怎不见这从不离身的伏羲琴?”奉巫撇了撇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折颜。
折颜闭了闭眸子,他也很想唤出伏羲琴,可……思及东华,他轻哼了一声,道:“本上神遇人不淑,罢了罢了,既然落在你手里你想怎么样?”真真是要被东华害死,药倒是下好了可拿他去换这么些药委实是不大合适的。
“告诉我这是什么?”奉巫拿着那个折颜掉落的药瓶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
折颜睁着一双极其无辜的眸子道:“普通的草药罢了,你随便找个人验验就是。”的确只是草药,这也只是当初他试药时无意间调配出来的,特意用在了那几位同窗的身上以作试验,效果自然是不必说的。
奉巫把药瓶丢给了身后的人让他拿去找人看看,而后又打量了一番道:“你是来干什么的?夤夜前来必没有好事。”
折颜转了转眼珠子,撇嘴道:“东华你知道吧?”见奉巫点了点头,他又道,“前些日子得罪了这尊大佛,被他直接丢来你这石城了。”
奉巫“咦”了一声,半信半疑的盯着折颜看了好一会儿。东华的名字天下间都已经如雷贯耳,把折颜扔来这石城倒也符合那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神尊的性子。是以他又探了探折颜的法术,还当真是被封住了,东华这是给他送一份大礼。
“天族派大军围城了,你知道吗?”奉巫挑了挑眉,问折颜道。
他咽了口口气,惊叹道:“围城?”他眯起眸子轻声呢喃道,“东华啊东华,你玩得太过了吧,本上神不过是埋怨了几句,至于这么折腾我吗?”这回儿折颜真真是欲哭无泪。围城,这分明是要玩死他,怎么连父神母神都不管管他。
奉巫“哈哈”笑了几声,道:“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是祖宗我无能,没把折颜那小凤凰带回来。”少绾冲进父神的大帐,垂首丧气地撇着嘴遥想着此刻正身处敌营的折颜,她忽然昂起头,问东华道,“喂,石头,你恩将仇报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东华无辜的挑着眉看向少绾,玩味的道:“他若是回不来就不是折颜了,本君也没有必要再同他怄气。”
“少阳,这件事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岁奕撑着桌案地沉声问道。他听东华的意思这次是可以兵不血刃拿下火烈族的,是以这才把军中的兵权交给了东华任由他去安排,可眼下他总觉得这打仗被东华玩弄成了一场儿戏,他委实有些难以置信。
东华撇嘴道:“折颜委实碍眼得很。”而后他垂首盯着手中的经卷仔细研读着,近来他对佛经都很感兴趣。
“咳。”墨渊轻咳了一声,眯着眼瞧向一本正经的东华,十分肯定的道,“要说你因为前几个月的事就把折颜丢到火烈族我是不信的。”他“唔”了一声又道,“不过,你的用意我还当真是没有参透。”
“石头,接下来怎么办?”少绾狠狠地扫了眼东华,大喝道。
东华抬起眼皮,一只手支着沉重的脑袋道:“你莫要告诉本君你下药被发现了。”方说完,他慵懒的目光又落回到了那一卷佛经上。
“怎么可能?那小凤凰说了,这两种药得合起来用,分开来就是极普通的草药。”她忽然恍然大悟般的“哦”了声,接着道,“对,就是在水沼泽折颜被我们揍得最惨的那一次,他下的药。”
“唔。”东华皱了皱眉,目光中似有多了一分的玩味,他收了佛经往衣袖里一塞,起身道,“明日再论吧。”
身后望着他背影的几个人暗暗为可怜的折颜捏了一把汗,碰上东华这家伙还真真是他们三生有幸,遇人不淑啊。
天族人围而不攻,奉巫也着实猜不透他们的心思,火烈族在石城储放的粮草足足够他们吃上几年的,这么围着他们岂不是自讨苦吃?查折颜落下的那个药瓶的人也有了消息,的确正如折颜所说的,只是普通的草药罢了。
奉巫坐在案前有一下没一下的饮着手中的清茶,轻轻叩响着他面前的桌案。桌案上摆了些糕点,是他今晨的早餐。他没什么吃东西的心思,只胡乱吞了几块便饮茶饮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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