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楚晚悠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捧腹笑道

楚晚悠你们都教了师弟些什么东西？

楚晚悠对楚晚宁说

楚晚悠整个死生之巅，唯独没人敢拿他开玩笑

墨燃：扯淡，那不过是因为别人知道你喜欢师尊，都不跟你说实话而已。

墨燃翻了个白眼，拉过楚晚宁，用并不悄声的嗓音，悄声道

墨燃：你别听他的，我告诉你，整个死生之巅，诨名最多的就是玉衡长老了。

这时候，华安茹扯了扯楚晚悠的衣角

楚晚悠怎么了？

华安茹：姐姐，我想方便

楚晚悠哦

楚晚悠对薛蒙说道

楚晚悠少主，我先离开一下

薛蒙：你注意安全

楚晚悠点点头，带着华安茹离开了这里

几个人嚼舌根子，她不带着小孩子听比较好

路上，华安茹问她

华安茹：姐姐，刚才的两个大哥哥是谁啊？

楚晚悠给你夹菜的是墨燃，旁边的那个是薛蒙

华安茹：哦——墨燃……

华安茹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重复了一遍墨燃的名字

接着，她又问了问死生之巅的情况，大概就是平时干什么啊，有哪些长老啊，分别擅长什么啊之类的

问得楚晚悠都有些奇怪了

楚晚悠你怎么问这么多？

华安茹笑笑道

华安茹：因为以后我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嘛，当然要多了解一些啊

楚晚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楚晚悠我只是暂时收留你，等找到你的爹娘，我自然会送你回去

不知怎的，她好像觉得华安茹不想回家

华安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华安茹：可我想和阿娘在一起生活啊

楚晚悠叹了口气，停住了脚步蹲下来揉了揉华安茹的头，有些无奈道

楚晚悠我就算再像你阿娘，也到底不是你阿娘。你要回家知道吗？

华安茹张了张嘴，却到底没说什么

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楚晚悠也无奈了，推了推她

楚晚悠去吧

她们已经到了

几人吃饱喝足回到死生之巅，已经丑时了。楚晚宁先由着俩傻徒弟把自己送到了璇玑长老的领辖之地，和他们告了别。薛蒙临了还约他明日再于竹林相见，但楚晚宁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变回原来的模样，于是也不敢应允，只道若有闲暇就来。

薛蒙：阿悠，我们先回去了。你早休息，明日还有晨练

楚晚悠好

楚晚悠拉着华安茹看地上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楚晚宁在一边还未走，见她这样有些奇怪

夏司逆：……师姐？

楚晚悠嗯？

夏司逆：师姐，你怎么了？

楚晚悠笑了笑

楚晚悠无事

她对华安茹道

楚晚悠你先回去好吗？我有点事

华安茹乖巧地点了点头

看华安茹离开，楚晚悠也欲要离开，楚晚宁赶忙追上去挡在她面前

楚晚悠？夏师弟，还有事吗？

夏司逆：师姐，你要去哪里？

楚晚悠去王夫人的草药院里看看

夏司逆：师姐，我也要去

楚晚悠不认同道

楚晚悠你去做什么？夏师弟，早睡吧

楚晚宁看着楚晚悠的背影，竟然感到了一丝不敢和委屈。

夏司逆：师姐不让我去，我就不去睡觉

曾经楚晚悠会毫不犹豫地把怀抱给他的……

楚晚悠觉得楚晚宁幼稚极了，但又拿小孩子没办法

于是她只好说

楚晚悠可是我是去干活儿的，你要去帮我忙我就带你

她本以为小孩儿都会知难而退，谁知楚晚宁答应道

夏司逆：好

楚晚悠……

*

到底楚晚悠舍不得让孩子干活，让他坐在一边等自己

她给草药浇了些水，蹲下抚摸着这些药草

她可以隐隐感受到这些药草的灵气

夏司逆：……师姐

楚晚宁幽幽地开口

楚晚悠嗯？

夏司逆：咱们该走了

夜间的草药院美得像是仙境，各种珍惜药草在黑夜里散发出温和的光。点点的萤火虫像是夜里的精灵，圆月倒映在小谭中，如月降凡间

楚晚悠点了点头

楚晚悠好，走吧

她走了两步，意识到不对

楚晚悠夏师弟，怎么不跟上来？

夏司逆：师姐我……腿坐麻了

丢死人了！

楚晚悠“噗”地笑了出来，折返回去蹲下来向他伸出手

楚晚悠来，师姐抱你

楚晚宁瞥见那手心里正在褪去结痂的伤口

夏司逆：……

楚晚悠后知后觉，摸摸鼻尖道

楚晚悠这个是师姐干活儿不小心弄的，过两日便好了

楚晚宁的眼神突然就变了，眼泪久久不得融化的冰似乎在这时化作了水

夏司逆：师姐……是玉衡长老打的吗？

楚晚悠夏师弟哪里听来的？师尊待我很好的

楚晚悠把夏司逆背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出王夫人的草药院，向璇玑的地盘走去

一步一步，走得踏踏实实

夏司逆：……我听几个师哥说的，说师姐刚刚拜入玉衡长老门下就受罚了

楚晚悠笑着回道

楚晚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师尊身为一个师父，管束自己的弟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楚晚宁抓在楚晚悠衣服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了，感觉心口隐隐的痛

楚晚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总是这么维护别人

他想起了今日墨燃说的别人给他起外号的事情

夏司逆：师姐，你……觉得玉衡长老是个怎样的人？

楚晚宁问出这话感觉有些紧张，他真的很想换一副皮囊问问自己在楚晚悠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心里生出了恐慌和一丝不可察觉的期待

楚晚悠没有立刻回答，继续往前走

楚晚宁当她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在楚晚宁就要这么认为时，楚晚悠突然道

楚晚悠师尊……是全天下最好的师尊

静谧的夜里，楚晚悠温柔的声音揉进晚风里吹过楚晚宁的耳朵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似是楚晚悠怕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楚晚悠最好的

楚晚宁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流过全身，像是楚晚悠的一番话，触碰到了楚晚宁心里的一点柔软

楚晚悠的眼神很温柔地看着前方，嘴角挂着甜甜的笑

楚晚悠师尊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他为凡人奉献，为道士操劳，无怨无悔，不求回报

楚晚悠之前我们去彩蝶镇上除邪祟，我师尊打抱不平抽了一个畜生不如的凡人。厉鬼他除的干净，可也确实是抽了人，最后别人是好人，他却成坏人。夏师弟，你说，是不是特别不公平？

说到这里，她嘴角的笑意渐渐压了下去，眼里不知不觉间流露出了悲感

楚晚宁觉得自己失声了，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艰难道

夏司逆：可能玉衡长老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这些年，他都是自己一个人。除了桑也，谁关心他？

他就像只猫儿一样，受了伤只会偷偷的舔舐伤口。谁要是看见了猫儿脆弱的一面要帮他，他就会伸出锋利的爪子和牙齿把她吓跑

楚晚悠他怎么能不在乎呢！他……

楚晚悠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些哭腔

楚晚悠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楚晚宁在心里想，自己真的值得楚晚悠如此吗？哪怕自己是他的哥哥……

楚晚悠控了控眼泪，接着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楚晚悠师弟，你知道吗？我有一段时间很自私，我想为什么师尊不是我一个人的师尊，为什么师尊不是我的家人，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早点认识师尊……

夏司逆：……师姐为什么会这么想？

楚晚悠感觉鼻尖发酸，心口好疼好疼

楚晚悠我就像是发现了一个宝藏，但在你发现时这宝藏已经属于别人，他们愿意和你分享，但不只是你一个人的……

楚晚宁知道楚晚悠大概是哭了，趴在她背上，小胳膊轻轻抱住她的脖子

楚晚悠，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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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我下周天就要中考了

毕业了，还怪舍不得的

送给大家一句话吧

在这个意气风发是年纪，你本就是属于那个闪闪发光的人。祝你前程似锦，荣誉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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