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路峡关（十二）顺藤摸瓜

荷兰使馆的一秘保罗负责追回王室“要人”的赠画。荷兰是一个联合王国，是全球第一个同性婚姻与安乐死合法化的国家，是对待性交易的法律最为宽容的国家。作为一位在中国工作的西方人，保罗清楚自己跟中国人的观念有天壤之别，中国的名言是：万恶淫为首。所以，他需要小心翼翼地保持自己的言行在必要的圈子里，尽量不踏入“万恶之首”的舆论漩涡。

“紧急诏命”中没有提供有关Doom的任何有价值信息：性别、年龄、所在地、爱好、职业等等一无所知。

前天，接受命令的那次会议上，保罗小心翼翼地问大使：“王室‘要人’怎么跟这个Doom建立联系的？”

大使说：“通过网络游戏。”

保罗又问：“画是怎么流出的？”

“现有的信息显示，这个Doom通过游戏之余的网络聊天获得了‘要人’的某种真切的信任，后来就把画当作礼品送给了Doom。”

“他们聊些什么内容。”

“不便透露。”大使的目光瞥了一眼窗外。

“他们用什么语言聊天？”

“英语。”

保罗又问：“为什么需要把画拿回来？”

“现在这个Doom还不知道‘要人’的身份，而那幅画有王室‘要人’的竞拍记录，我们不希望外界获知这些情况。”

“画首先邮寄到香港的？”

“是寄到香港的一座办公楼的速递柜，之后就下落不明，大概率是在内地，这是调查了那座办公楼里的全部公司后的推断。”

“是幅什么内容的画？多大？”

“30*40厘米的一幅油画，这里有图。”大使给保罗展示了画面的高清细节图片。是一幅抽象画，浅灰色的背景上画着一个粗犷线条勾勒的儿童。

保罗问：“这幅画是Doom索要的，还是‘要人’自己挑选出来赠送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可以知道是不是Doom的审美爱好。”保罗继续说：“需要有人接着跟这个Doom聊天，我来监视聊天过程，以便获取进一步的信息，才能发现并找到Doom。”

大使说派人尽快安排网络聊天的事。

保罗记得，他准备离开会议室时，在门口又问了大使一句：“英文的doom是厄运的意思，王室‘要人’为什么会挑选这么一个人交往？”

“不便透露。”大使重复了一句，目光再次飘向窗外。

两天过去了，大使转告保罗，继续网络聊天的事安排好了。Doom一旦上线就会通知到他。

保罗说：“我们这边聊天的还是那位王室‘要人’吗？”

大使回答：“不是。我们只是为了套出Doom的真实信息。”

“Doom和‘要人’已经聊过很多次天，所以才获得了信任和礼物，如果现在的网聊者不小心重复提问或错误使用某些他俩之间的语言、称呼，就会被Doom发觉。”

大使沉思了一下，说：“已经考虑过这个情况，我们安排的是一位谈判及心理专家！他和Doom聊天时，你也可以通过另外的渠道联系谈判心理专家，随时告诉他需要掌握哪些信息，让他尽快套出Doom的实情。”

“他们是语音聊天还是打字？”

“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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