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一般的沉静,阴冷无比的海。
少女感到自己在不断的下沉着,深海的压力压迫着胸腔让人透不过气,张口想要呼喊时苦咸的海水却猝不及防涌进口鼻,求救的声音都被湮没归于沉寂。
手脚都在用力的挣扎着,试图抓住些什么阻止坠落,却寻找不到任何着力点。
身体不断的下沉,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起来,变得窒息。
冰冷的海水从身体的每一个孔隙乘虚而入。
液体充斥在鼓膜周围,冲撞着,钝痛着,却根本不能听见任何声音。
迷糊张开眼睛,却只是模糊的看见斑点的颜色,双眼酸痛,在这冰冷的水中彻底失去了效用。
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冲出胸腔,身体却是无力,她想要挣扎却没有半点力气
要死了,这样下去会死的。
少女这样想着,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快要崩塌一般将她撕裂。
也许,这样子死了,会更好。
但是……不要,我不要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我不能就这样死了,不要……
君麻吕,救我,救我……
“不要,我不要……”
“月,快醒过来,没事了,快醒过来。”迷迷糊糊有一个温暖的声音响起,有一双温暖的手把她抱住,她紧紧的抱住他,犹如缺水的人抱住一根木筏一样,渐渐的她的呼吸也不困难了。
是谁?
月惊的一般张开眼睛,身体好像被什么抱住了,松开了紧紧抱住的手,双手下意识的想挣扎,可是右手却动不了。
愣了一下,月抬起头来,这个温暖的怀抱是……
“佐助?你怎么会在这?”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什么会是你。
没错,把月抱住的人就是佐助,她还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
佐助见月醒了,慢慢放开手,下意识的忽略心中莫名的失落,冷声的说道“我刚刚在房里修炼,就突然听见你这里有尖叫声,你做噩梦了?”
还真是突然的吓了他一跳。
宇智波佐助永远都忘不了,刚进门时见到月的场景,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是他前所未见的脆弱。
红发的少女紧闭双目,面色苍白无比,不断发出悲凉的尖叫声,手也在不断舞动,当他抓住她时,她便如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木筏一样紧紧抱住他。
他从来没有想过漩涡月会有那么惊恐的样子。
望了一眼床上还有些疑惑的少女,面上已不见惊色,但那苍白的脸色,发髻的汗迹,眼里深处还未退去的恐慌,可以预见她刚刚做的是怎样的噩梦。
也对,她也才是13岁的少女而已。
还有,那个名字,想到这,佐助本已漆黑的眼眸又暗了下去,带了几丝如暗夜一般的深沉。
君麻吕?
他可没忘记她醒时看见后他眼里的失望。
做噩梦?月还有些喘气的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迹。
原来只是做噩梦。
但是……那种窒息的感觉,好真实啊。
“你…没事吧?”清冷的声音带了丝犹豫,却把月还有起伏不定的心,让它沉静了下来。
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侧的佐助,他冷淡的面容上,漆黑的眼珠中还带了一点让人察觉不到的忧色。
是担忧吗?
月下意识使劲握了握了自己的双手,可右手却放在了另一只不大却十分温暖的手中。
月有些尴尬的望了佐助一眼,却也撞进他望向她的眼里,佐助黑沉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和暧昧,月动了动身子,想要抽出手来,可却动不了,反而察觉到她的挣脱握住她的手又用了些力。
她移开了目光,突然有些不敢与他对视,轻声说道:“那个…把我的手放开。”
闻言,佐助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月诧异地看向他,只看到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那眼里莫名的情绪让她心惊,他幽暗的目光闪了几下,然后,才松开了她的手。
月立起了身子,望向一旁的的黑衣的少年,不知为什么她好像今天才这么仔细的看他,可能是因为今天月有些累,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噩梦,也许是长年累月的疲劳,今晚她想放松一下,放下一下对宇智波佐助的仇恨。
仔细的看,他其实长得还挺帅的,帅气的面容,冰冷的气质,也难怪之前逛街有那么多女孩迷恋他,这样月有些胸闷,之前从未有过的胸闷。
然后,察觉到了这点情绪,月右手紧握,身体也下意识的绷直。
胸闷?为什么会胸闷?
月不是什么小女孩,也不是没谈过什么恋爱更不是什么低情商。可是现在,她对宇智波佐助,难道是……
不会的……虽然这样想,但月的心中却慢慢涌起让她心惊的恐惧不安。
“你怎么了?”佐助见月眼里有重新浮现惊恐,身体也应恐惧而颤抖起来,他有些担忧的靠近,便想用手去握住她的手。
“不要碰我!”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浓烈的恐惧,注意到佐助的动作,月下意识的甩开他握住她的手,不过这也让她慢慢冷静下来了。
看见佐助慢慢冰冷起来的面孔,月吞了吞口水说道:“对不起,只是想到了之前的噩梦,所以……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佐助看了一眼月,也没在意她那一眼便让他看穿的谎话。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
月听了隐下眼中的喜意,抬头对视着佐助,望见他幽深的眸子,月暗了暗眼光,藏在被中的左手紧紧握住,“是啊,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还要回音忍村,你也早点要早点休息,不要再训练了。”
“嗯。”佐助再次看了一眼月,他垂在腰间的双手也紧紧握了一下,他讨厌她一副什么都不在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站直了身,佐助慢慢走向门,望见他快要出门的动作,月隐隐的呼了一口气。
到了最后一步,佐助停下了步伐,月见了有些疑惑的望去。
他慢慢转过身来,漆黑的瞳眼再次与她对视,那眼里的情绪她不明白。
佐助望着床上的少女,看见她疑惑的黑色眸子,他有些犹豫的开口:“那个……我……”
“怎么了?”
佐助看了一眼月,淡淡说道:“不,没什么,你早点睡。”话毕,便立即转身出了门。
“碰!”
听见门合起来的声音,月彻底放下了心,抬起收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突然感觉到几丝的疼痛,低头望去。
那原本藏在被子里紧握的左手,因为太紧张指甲扎进肉里,流出几点鲜血。
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望着屋里寂静的氛围,阴暗沉沉的,旁边没有关紧的窗子,有几缕寒风飞了进来,屋外的月光也撒了进来给这冰冷的地方带了一点柔和。
掀起被子,月走下了地,她没有穿鞋子,也不想穿,冰冷的触感从脚底传来,她想要用着冰冷的温度让她清醒过来。
慢慢起步走到窗口,双手扶在窗口处,黑夜的风向来是充满冷意的,更何况如今已入秋,迎着冰冷的秋风,月原本因为恐惧而不断跳动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抬头望着月亮,月复杂的神色望着月空,慢慢伸出右手向着月。
月啊……
他是宇智波佐助。
不要忘记他是宇智波佐助啊。
他是你的仇人。
现在冷静下来了,月可以清晰的思考了,她不认为自己已经爱上了宇智波佐助,顶多就只是有一点心动。
不然之前为什么看见那些少女爱慕他的目光没有半点反应,可现在却有了,也许是因为做噩梦,让月处在了极度恐惧的情况下,而佐助突然出现所以才会有那么一点的心动,这样想着,月也就不在像之前那么恐惧了。
不就是心动么。
心动又不等于爱情,她是爱着君麻吕的,这点她很清楚,
漩涡月是爱着君麻吕的。
而宇智波佐助……
当年,她对宇智波鼬何尝不是曾有过心动,但自己也控制住了,她相信自己对君麻吕的感情。
况且……望了一眼明月,漆黑的夜空中一轮明月显得格外醒目。
这份心动运用的好,可以更好帮她实现计划,她之前太慌张了,其实根本就不用那么怕的,她爱的是君麻吕,对宇智波佐助挺多就喜欢,这份喜欢不会影响计划,而且也在计划之中。
况且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人的,而她本来就是计划要喜欢上宇智波佐助,而现在的这种情况也是大部分因为她的放任,也有稍微把对君麻吕移一部分到他的身上的关系,所以才会有这些心动,毕竟不可能恨着他的同时又爱着他。
但她不可能压住所有的仇恨,所以月将对佐助的仇恨全部移到大蛇丸身上,毕竟宇智波佐助从小有那样的经历,对人的情绪感情也会有些感应,她对他的恨如果不先移到大蛇丸身上,不先不恨他,他一定会感觉到的,而她不喜欢他,他也会感觉的到,所以必须要这样。
这样她才能喜欢佐助,单纯喜欢上他这个人,也让他喜欢上她,所有事都是有付出才有回报,她要让宇智波佐助爱上她,就必须也爱上宇智波佐助,虽然这份爱是虚假的,但她要让它看起来是真实的。
这样想着,月紧紧闭上双眼,忽略心中的不安。
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可能回头了,佐助已经稍微喜欢上了自己,自己也有些心动,计划已进展一大步了,君麻吕,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望着清冷的夜空,月仿佛重新见到那个清冷的少年,她心中坚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都一定要完成计划,为君麻吕报仇。
虽然这样,但后来的几年,当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时,却已经晚了。
不再是自我的欺骗,那些个寂静的夜里,她常常想如果自己当时就收手了,会不会一切都不同了,如果当时她没有放任自己的感情,没有真的…爱上他,会不会他们之间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呢。
但是即使那样,她却从未后悔过,为了君麻吕付出一切,即使后来她明白她对君麻吕的只是崇敬,不是真的爱情。
和君麻吕对大蛇丸的感情差不多,只是因为月的性格偏激,喜欢把事物掌握在手里,所以她才会觉得不同,觉得她是爱上他了,才会有那样的占有欲。
但就算那样,就算到了那个地步,就算她已经不爱君麻吕,也从未后悔过。
就算不爱君麻吕,但君麻吕始终是漩涡月心中最重要的人。
况且她已经习惯去恨宇智波佐助了,长年累积的恨在大蛇丸死后一下子爆发了,她已经习惯去恨他了。
如果说,君麻吕是漩涡月的救赎,那恨宇智波佐助就是她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活下去的理由。
不恨他,她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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