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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傍晚的教室,美的快让人落泪的暮色缓缓四合,残阳似火。我——风早慎——让诺尔曼先去校门口等我一会,便独自坐在位子上,抬头看着被染成昏黄色的天花板回想着今天中午发生的事,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桐生巧,本来以为他只是一个行为怪异,生活不检点的龙套,还想着以后尽量不跟他扯上关系。但他在午休对峙使用的社交策略,一定程度上看出我打算干什么的眼力,和记下全年级学生资料的记忆力(我和诺尔曼的背景资料是被伪造过的,所以暂时可以放心)。
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不简单。(作者:提醒各位读者sama,小括号中没有标“作者”字样的均为角色此时的内心想法,请大家注意区分。)
我没办法像他那样把整个年级的人都记住,关于他的事我更是闻所未闻。诺尔曼对他的反应也与对其他人的不太一样,压在桌面上变形的……什么的,可是她相当不注意时才会犯的问题。
……平时明明只给我一个人看的……哼。(嘟囔)
咳咳,说回正题。
要问我想表达什么的话就是。
诺尔曼最近收到的精神刺激似乎有点过多了。
连手上没有什么测量仪器的我都能看出,诺尔曼这两天的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Para的那帮整天坐在诺尔曼精神表前面的疯子科学家们就更不用说了。尤其是今天中午的情绪波动,可以说是达到了超越四天前的峰值。
有谣言的因素,也有——虽然不想承认——桐生巧的原因在里面。不一定是坏事,但对那些不允许一丝失败可能的老不死来说也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吧,从刚刚开始手机就在兜里响个不停。
不管怎么说。
“找个机会去查一下他的情报吧,诺尔曼那边也要……”我在一阵思考后得出结论,从逐渐变得暗淡的天花板上收回了视线,背上书包站起了身。
“……那个,风早大人?我们也可以回去了吗……?”一阵颤抖的声音从稍矮一点的地方传了出来。显得有点奇怪的敬称对象很明显是我。
哦对,差点就忘记本来是想干什么了。
我慢慢转过头,看向在教室后面的空处跪了有一个多小时的三道身影——轻信谣言后随意接近诺尔曼的大背头一行人。
名字……没有价值的东西不记也怎样都好吧。
哦等下等下,“面具”要带好才可以。
“嗯,你们今天也可以回去了。记得回头在学校推特上承认你们的罪行,‘谣言全部是我们散布的,诺尔曼=橘=薇尔莉特小姐与此事没有任何关系’之类的也得好好写上哦。我之后会去检查的。”我尽量维持住脸上的笑容说道,
虽然这可能只会让本来就恐怖的台词变得更加瘆人。
嘛,这次的事情替罪羊总是要的,对吧?(笑)
松下什么的,欸?他不是因为车祸暂时休学了吗?
“好、好的,风、风早大人!那、那小的们家里的产业……!?”
“嗯,已经不会破产了哦,刚刚拿这些照片威胁你们真是抱歉。”我笑着将他们各自头上顶的一摞照片依次收了起来,上面映着的东西是他们受了点“照顾”的家人,毕竟礼尚往来可是好传统呢。
点了点数量——还可以嘛,跪了这么长时间下来居然一张都没掉,果然“掉一张,产值一千万,懂我在说什么吧”这种话对他们这种不算富裕的中产家庭来说比什么命令都管用呢。
“哦对了,我已经和你们的父母都商量好咯。‘聚众打架而被迫转学’这个理由可以吧?”
“转、转学!?”
“蛤?”
“啊!没…没什么,小的清楚了。”
嗯,这样乖乖的才像样嘛。你们要再瞎玩下去(家人)可是上不了天堂的哦,开个玩笑。
“那就这样,今天的事可别想着跟其他人说哦,明白吧?”
“是、是!”
“嗯,那就再见(读作永别)啦。”
我笑着向还在跪着不敢起身的他们轻轻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教室。
“祝你们幸福。”
“咿、咿~!”仿佛看着怪物的眼神。
什么嘛,干嘛那么紧张,这可是在正经祝福你们哦。
虽然我自己都不信。
好了,去和诺尔曼会合吧!
“帮教室打扫卫生”这种事居然花了那么久,该怎么向她解释呢。
“…于是啊,我们就被罚着把学校泳池整个清扫了一遍呢!”
“是吗,那还真是不得了。”
“对吧对吧!啊,不过大家一起穿着泳装打扫什么的也挺新奇的呢!”
“我之后要不要也故意犯错然后试试呢,开个玩笑。”
十分钟后的回家路上,诺尔曼正在向我兴高采烈地说着上周与她在学校的好朋友擅自使用学校游泳社的淋浴室,最后被社团顾问发现的事。
“……你不会看到了吧?”
“怎么可能。”
虽然时常监视诺尔曼是我的使命,但偷窥淋浴这种事情可不是这等理由就能解释清的。
不过奇怪了,我安装随身摄像头这件事应该没有被发现才对啊。
女孩子的直觉有时候还真是可怕呢。
先把这些放在一边。
黄昏、落日、回家的路上、少女对她最信赖的朋友灿烂地笑着。晶莹的银发将夕阳的余晖反射进我的目中,让我不禁微微眯起双眼感慨。
真是美好的光景。
仿佛令人沉醉的耀眼。
饶是这样不擅长表达感情的我,都觉得太过美好了一点。
所以才会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充满惋惜。
但是,不做不行。
——我如此想着,向眼前如花笑靥的少女开口道:
“诺尔曼。”
“怎么了,阿慎。”
“我们回Para吧。”
“……欸”
哈~。
终于还是来了呢,这份呆滞与混乱。
她两侧上扬的嘴角慢慢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刚 刚还在上下挥舞的双手就这么僵在了空中。
睁大的眼瞳如我所想的一般映满了困惑和理解不能。
明明刚才还在为无时无刻不充满新鲜感的生活,比谁都快乐地微笑着……
就像是一只生来就被关在铁笼中,不知晓蓝天广阔的鸟儿。刚被饲主放了出来有机会飞向蓝天的怀抱,
脚上便被套起了新的枷锁。
“这是Para那边的最新决定,”不是的,是我的自作主张。
“你在常盘中学的表现并没有换来足够的认可,”不是的,Para直到一周前对诺尔曼的成长都相当满意。
“还在整所学校引发了不该有的骚动,”不是的,诺尔曼平易近人的态度永远不是谣言的主因。
“…你需要为你自己的过错负责,”不是的,这些事情,没有一项是她的错。
但我不能这么说。
这是我的使命,是我的“交易”内容,是我不得不去做的事。
我的意愿——不在这次的考虑范围。
“…既然这样,”少女说话了,发颠的语气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与恐惧。
“既然这样,阿慎来保护我不就好了!”她喊道
“阿慎可以监视我不犯下第二次错误,”嗯,我可以。
“阿慎可以和我一起想办法解决这次的问题,”嗯,我已经搞定了。
“阿慎可以陪我一起说服Para的大人们,”嗯,办法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少女闭上眼睛大喊着,随即扑到我的怀里肆意沾湿内衫。
“所以,不要让我再回到那里,
再带我去看更多更多啊,阿慎!”
“……”
声音沙哑。
超乎我想象的声嘶力竭。
少女对于我的无理取闹,用了更强的无理取闹来抗衡。
而我却无法反驳这些。
我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比平时缩得更紧的身躯因喘息而剧烈颤抖着,以肢体语言痛诉着对外界——对这一个月的新生活的不舍。
可是,即便如此。
“……这种事情,”我忍下心,用力把哭泣的天使推离了自己的胸膛,让她的目光强行汇聚在了我的脸上。
“与我无关。”如此宣言道。
不是的,这件事和我大有关系,我有一万种方法说服Para的老头子,可以编出无数的措辞瞒天过海,可以什么都不管,就这样维持着如今的生活——内心的翻江倒海,尽数被“面具”阻隔在外。这是我第一次痛恨“面具”这种东西。
我知道的,我不能这么做。
为了我,也为了她的命。
……
……啊。
这是第二次了呢,
看见她这样的脸。
还真是没用呢,如此畏手畏脚,连一个女孩子都守护不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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