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fragable,妄想的,对,没错,妄想。
就是这个国家的名字。
在这个国家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被这个国家的君王定义的名字,他们的性格如他们自己被赋予的名字一样贴切。
不如说这个名字就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天生就是属于他们的,无法摆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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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leg(骗徒)这就是你的名字,不论是出生于金壁辉煌的天骄之子,还是生于贫困邋遢的悲惨乞丐,时间的转轴都未曾停下。”身着华服锦披,手持象征性的权杖,那个看上去过于年轻的国君所说出口的语气与这个声音的年龄极其不相符,手抱着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的女人以一种极其别扭又虔诚的姿势恭敬地半跪在她的脚前。
婴儿睁着那双纯粹干净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国家的君王抱着王冠伏下身,无比垂怜的在自己额前落下轻轻一吻,片刻后,这个婴儿得到了刻着自己名字的牌子被女人抱着离开了宫殿。
“……呼……结束了。”她整了整领口的宝石颈扣,转身轻轻拉开华盖绛红色的幔帐,那房间里头卧坐在用金子雕刻着繁琐花纹的靠椅上的是个一袭素白衣装的女孩,“……您什么时候来的?”
“哦,就在刚刚,”白衣的女孩似乎很不耐烦的捋着自己的刘海,如重墨般的浓密色泽掩盖了她所有的表情,“看来你做得越来越不错了,刚刚那个孩子叫什么?Blackleg?真是有意思。”
“……那么您说的这话我就当做是夸奖了。”女孩弯腰时扶着头上那顶夸张的王冠,那顶镶嵌着各样宝石的东西是挺重的,导致每一个戴着它的人常常会想着什么时候有一天自己那脆弱不堪的脖子会被这过于沉重的帽子给压断,“那么这次您……打算做什么?”
“哦,就是想看看你,没别的了。”那人就是这么了然直当地回答着,无辜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是如她所说的那样,这次就只是来看看而已。
看看自己所创造的东西。
对方并没有说什么依旧托着头上随时可能滑落的王冠俯身站在那里,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般静默着。
“哦呀,放轻松放轻松,”女孩歪着头,半眯着眼眸,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盘腿坐在椅子上,她的声音像是如同谈论天气一般轻松,充满讽刺一样的调笑此刻也是那样让人毛骨悚然,“这么剑拔弩张的样子又是怎么了?”
对方依旧是沉默着,女孩自知自己自讨没趣,随意地把双腿交叠架在皇室御用的金雕圆桌上斜眼看着她,像是在初次碰到陌生人一般仔仔细细从上到下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国王】。女孩俯首站着,那份恭敬的态度更是让这种玄妙的气氛多了一丝升华。
“你,是知道的吧。”
“……嗯。”
“啊啊,真是的,”女孩捋着头发撇撇嘴,“可是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四十六次。”
“嗯,还要继续?”
“……是。”
女孩放下腿,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俯视着她,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知道很多时候‘天命难违’,该是你能做的自然是能做的,你做不到的自然也是做不到的。”
【那是因为,我才是主宰这一切的存在。】
“你想保护这里。”
【你想救他们。】
“你做不到的。”
【你救不成的。】
她看着这个穿着华服的女孩微微发着抖的身子轻轻推了一把,女孩果然毫无防备地跌倒在地上,她抱着王冠和权杖发着抖,厚实又柔软的毯子把坚硬冰凉的瓷砖地隔开,并不怎么痛。但她却莫名地哭了出来,眼泪滴在王冠镶嵌的宝石上,让宝石的光泽更加耀眼。
“啊嘞?别哭啦,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穿着素白色衣服的女孩像是很关心对方的样子轻轻俯身看着她,声音却是惺惺作态的,“抬起你的头来。”
女孩不敢抬头,更怕对上她的那双眼睛,她的那双非常深邃,也非常可怕,好像她看到的所有东西,都会在在她的瞳孔中枯竭。
“我让你抬头。”女孩被毫不客气地捏着下巴被迫对上那对眼睛,那双眯起的眸子里透着寒芒,仿佛要剖开自己的骨血看尽每一寸内脏和器官。
“你很漂亮,我喜欢你的眼睛。”她突然无比温柔地捧着她的脸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很干净,干净到连半点尘埃都不曾沾染的样子。”
“我很喜欢你的眼睛。”
“所以,不要把我所给你的耐心都花光。”
说完这句后,白衣的女孩如同人间蒸发般地消失在了房间。
只有还坐在地上的女孩才知道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她僵硬地从地上起来,握着权杖的手微微发抖。
“……我当然是明白的。”
【自己像一个滑稽的小丑一样,被你创造出来,用来取悦你。】
“我已经做出选择了。”
【那是不可能挽回的,如同诅咒一般存在的与你的约定。】
“但是,我必须……因为这是作为一个国家君王的责任。”
【所以,我更得这么做。】
女孩庄重地重新戴上了王冠,握紧权杖头也不回地拉开华盖绛红色的幔帐。
去迎接下一个被编织的命运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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