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交换空间

L主演的影片《TA夏了夏天》在网上被泄露了，我还没有去电影院欣赏，我妈就已经开始在网上的小网站看了。她在看电影的时候我在清理我家猫的猫砂盆，不知道为什么，猫砂盆永远都有屎，而且怎么也铲不完。在我开始厌倦铲屎这件事之前，门口的的灌木丛上出现了明晃晃的人民币。我妈依然坐在窗前的桌子后面聚精会神的看着电影，似乎人民币丝毫都没有吸引住她的注意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楼上有几个外地人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然后陆陆续续把粉红色的毛爷爷扔在了我家的门口。

我没有多想马上就出去把钱捡了起来，我虽然起过把钞票塞进兜里的念头，但是我还是把钱交给了钱的主人。他们收到钱以后马上就走了，没过一会儿又来了另一批外地人，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不停地对着我指手画脚，我当时也没有多大在意，在家里继续忙着做家务，我妈仍然在自顾自的看着那部电影，经过屏幕的时候我也有看两眼。

看画面听声音我就直觉这部电影是一部劣质恐怖片，烂片全靠演员撑：不成功的虚伪纪录片制造出廉价的恐怖氛围；大量的闪烁画面和粗制滥造的特效以及一惊一乍的配音音效，再加上拖拖拉拉的剧情发展，使我对这部电影本来的期待变成了失望，于是我继续做着家务，直到我发现门前的灌木上又出现了大量的粉色钞票才停止了手上的活。我抬头望去那几个外地人还在异口同声的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并且不停往下面扔着人民币。我赶紧跑出去把钱捡了起来，递到了他们手上。其中几个人1和2试图与我沟通，但是我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他警署怎么走，因为我以为他是问路的。其中另一个人3用普通话告诉我

外地人3：这里马上要地震了，如果你不逃就会死，而且你还将会看到你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如果你想活命就赶紧逃吧！

我以为这是种恶作剧，就没有搭理他，三言两语就把他们一群人应付走了。

回去以后我妈还在那里看着电影，我也跟着一起看了起来，剧情走向越来越奇怪了，男主角á杀了人逃逸，多年以后不堪重负自杀了。女主角l和女儿e相依为命多年以后e长大成人，e长得和l一模一样……

我继续一边忙着做家务一边吐槽狗血剧情，一边被设计的镜头吓到。

被恐怖片吓到，大白天背脊也发凉。

做完了家务活以后我又撸了会儿猫，感觉浑身困意，和猫咪们小眼瞪大眼，抱着猫咪蜷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妈在对面看着恐怖片，一切看上去那么平和，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从公寓的客床上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我妈还在家里吗？那她现在在看哪部电影？无从得知。

猫咪们睡在床脚的猫窝里。室友B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我是从什么时候过渡到这里来的？一切看起来太过于自然，白天的老房子和夜里的高档公寓无缝衔接。

B是有名的黑人超模，不仅高挑骨感，而且背着偶像包袱。和B的记忆一点都不明晰，只是莫名的觉得B就是住在这儿很久的室友，说不出来缘由的熟悉得很自然。不知道为什么，跟B合租的这一段时间我一点都不快乐，甚至很抵触。首先我和B两个人共用一间房同睡一张床，这件事本身我还可以接受。但是B这个人却让我想起了很多我不愿意回想起的往事，这件事使我无比难过。

B回来洗了澡以后就躺在床上玩手机，我和B寒暄了几句今天的经过。

超模室友B：最近每天累死了，明天还要去走L的秀，老实说我根本不想去的……

我和B继续聊了聊工作上的八卦，很快就关灯睡着了。

L除了演员还有歌手、服装设计师、美妆达人等副业，是国际上知名的艺术家。

我现在上海，时间正值时装周期间，我的职业也是一名模特，为了时装周来到上海工作已经两天了，我们公司有部分模特都住在这周租的豪华大平层里，至于白天我还在重庆老家的事情也顺理成章的很快被我抛在了脑后。

我和L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我还在老家，每天忙碌着学业，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青涩的我和早已大红大紫的L在我老家的山脚下单独闲聊的那个下午。夏日、微风、和煦的阳光和怡人的暖风；平日里早已看惯厌倦的平淡的一切都因为L的存在而熠熠生辉；闪烁着阳光。不着任何粉饰的L看上去平易近人，L和蔼亲切的侧脸却也和L的记忆随着时间被我淡忘在了岁月里。自那令人难忘的会面以后我就几乎和L断绝了来往，事业的成功、工作的压力和日程的繁忙改变了L的模样，也改变了L的心态。但是我却知道在L的内心深处L还是那个简单纯真的L，未曾改变。

直到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再一次见到了L，直到L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L的存在并没有使我切实的感觉到L的存在。我们都只是重复的忙碌着各自工作上的义务，除了照面，我们彼此完全没有多余的交谈。

时装周、时装秀，在时尚的会场上，我们每个人都失去了自己的内心，沦为了一具具流水线上的机器，时尚表面的浮华后面只是一个个被上了发条的空洞人偶，即使L或者我或者B或者他、她……或者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不在那儿也没有人在意。所有人依然还是会在那儿按部就班，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令我心如刀割。

匆匆的工作结束，繁忙的时装周转瞬即逝。

我带着我的猫回到了老家，回家以后平静的日子刚过没几天，我就和我的朋友们相约去郊外度假。晚上住在朋友P在当地亲戚的家里，正巧P的亲戚一家也去了外地不在家里，所以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一行五个人。

P亲戚的房子是老式的楼房，在架空的一楼。1楼下面有一间破旧的茶馆和一间漆黑的中药房，有几个老人坐在茶馆的门口喝茶聊天，药房的门口有一张深红色的老木桌，上面摆满了各种草药。透过药房的老木门看进去，玄关处的墙上供着被邪恶的气息笼罩着的财神爷，在漆黑的房间内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当我们5人出现在视线时，老人们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我们这边，当我刚刚走到住宅的单元门口时，有一个老人用方言对我说

老人：要遭！要遭背时！短命鬼该背时！

上楼走进房里以后，我问我的朋友们

我那个老太婆是认真的吗？她几个意思？

朋友们反问我

朋友们：你什么意思？哪个老人家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我以为我又出现幻听，也就不以为然了。

这房子里面让我想起了我从小长大的老家，所有的一切都很熟悉，所有的装修、装饰、家具都令人似曾相识，就像我以前的老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5个人围在一桌吃着各自带的干粮。

P：其实，我姑姑一家去年就已经死了，春节全家都死在了这里，然后这房子就变成了鬼屋。

冷不防的P突然冒出这句让人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的话

P：姑姑家死了以后，这屋里就经常出现怪事，不过你们不用慌张，尽管放心，这间房子我最熟悉，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采取预防措施。所以你们一定不能轻举妄动，只要听我的话就不会出错……

P的话还没说完，其他人就开始骚乱、躁动、不安。你一言我一句的发表着不满、指责、埋怨和恐惧，平时文雅的D和E也开始不顾形象的大飙脏话。

被恐惧支配的C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起身把桌子掀翻在了地上。

P把菜刀拿到手里威胁我们老实点，不要添乱。

D找来了铁锹威胁P把菜刀放下。

老旧昏黄的白织灯在结满了蛛网的的天花板上闪烁着不祥的光芒，仔细听还能听见窗外知了的叫声，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发霉老屋独有的腐朽气息和血腥的臭气。

转眼之间P就被D用铁锹打倒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猩红的血沿着P的头和鼻孔流到了油腻肮脏且冰冷地板上，

我战战兢兢的凑上去近距离观察了一下P，然后几乎想也没想没经过大脑就把P左手紧攥着的菜刀抢了过来，二话没说就冲着D冲了上去……

直到D变得动弹不得之后，我扔掉手里的菜刀，捡起了地上的铁锹三下两下把站在身后不远处的C也干趴下了……

E被吓到了退缩在墙角，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当周围的喧嚣恢复宁静的时候，我看着四周的狼藉，我的内心深处竟像一片汪洋一般无比的平静。

P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惊奇的看着他，P站起来用纸巾抹掉了额头上留下的血和鼻血，他说

P：不要怕，刚才D用铁锹打了我一下，我马上就躺在地上装死，这些血是真的，但是我还活着。

我极力抑制住颤抖的声线说着：

我我刚才用刀砍了人……

P安慰我说着：

P：别担心，有我呢。

我呜咽着几乎快要哭出来：

我我杀死了我的好朋友……

P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说道：

P：O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E还活着呢。

本来蜷缩在墙角的E从刚刚开始我就没看见了，我四处张望还是没找到E，P说

P：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看到了幻觉，这幻觉就是这房子闹鬼的根源。你不用担心，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做任何事了，你也不要想太多。2个小时以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我对这里最熟悉，C和D也都还活着……

P一口气滔滔不绝吧啦吧啦一大堆，我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讲到一半，当我得知C和D还活着时我就丧失了意识昏了过去。

没过多久我就又被P的长篇大论吵醒，我从客厅的沙发上醒过来看着周围，客厅已经恢复成了白天的样子，和熟悉的人，一切如常。朋友P和E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电视，看见我一脸懵圈的表情，似乎把他们都逗乐了。他们一边取笑着我一边跟我津津有味说着“鬼屋的规矩”云云。不知怎么地我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兴致，我问他们：

我现在几点了？

E看了看手表说道：

E：12点20

我问P：

我我昏迷多久了？

P：2个多小时，

我C和D呢？他们在哪？

P：你放心他们都在里面的房间休息呢。

P指着紧靠着沙发的这张床对我说：

P：你跟他们不一样，因为这一张床有规矩，所以现在你可不能睡觉哦，这里的规矩是2点以后才能睡觉，不然被子里的“东西”会要了你的命。

大脑的思路已经跟不上行动，我的思维像已经睡着了。

我我困了。

我爬上床准备睡觉，P一直对我大吼大叫要我赶紧下床，我不打算理会，就像被隔离窗隔离了声音，P的分贝丝毫没有影响到我睡眠的质量。

刚刚盖上被子我就听见C在外面的过道呼唤我的名字，我叫P和我一起去看，P不愿意。

我独自前往过道，看见了C，C穿着自带的浅色睡衣，看上去和白天没什么区别。我和C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中途听见了D的声音，循着声音看去，D被关在了过道转角处的一个房间里，房间的门已经被换成了铁栏杆门。

D被反锁在了房间里，披头散发看上去失魂落魄，TA对我们挥着手，示意叫我们放TA出去，我在门外没找到钥匙，C给我使眼神小声对我说：

C：别放D出来，白天摔到了头，TA已经疯了。你要是现在把TA放出来，TA会杀了你的！

听C这么说道，我就不打算再做什么了，于是我和C就各自回屋里睡觉了。

重新回到屋里，P和E仍然坐在沙发上吃零食悠闲地看电视。

D在房间里疯了似的嘶吼、尖叫、砸东西、哭天抢地、用棍子敲门，C被打扰到很生气，也在过道骂娘，和D两个对吼……嘶吼声、哭声、铁门发出哐哐哐的的巨大噪音从过道频频传来。我们房间的三个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谁都没有在意。

我躺在床上，窗外皓月当空，月光撒在窗头，陈旧的窗台被披上一层银霜，天空明亮如白昼。郊外的山上即使在八月的盛夏夜里也感觉不到丝毫炎热，相反我却感到丝丝凉意，盖好被子我很快就睡着了。

刚刚睡着我就被一阵强烈的推攘惊醒，P和E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看电视了，过道的骚动也停止安静下来了。这个时候客厅里只有我一个人。

虽然看不见人，但是被子里明显有两个人在挤我，其中一个人用脚蹬我的背，另一个人用身子推我，我紧紧抓着被子，用被子紧紧捂着自己的身子生怕被踢下床来，在被窝里面我睁大双眼仔细观察四周，企图寻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我捂住被子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双发着光阴森惨白没有眼白的浅蓝色眼睛，除了这双吓人的眼睛其他什么都没有，TA的脸融进了黑暗里。看见它的时候我一个机灵一瞬间就跳起来了，一个箭步就滚下了床。久久惊魂未定的我不知道自己一瞬间自己是谁，我在哪里，在做什么。

P听到了客厅的异动，出来客厅打开了灯，他对我说：

P：我睡不着了，我要睡你的床，你进去睡。

P站在客厅的门口睡眼惺忪的说着

P：你闯进了别人的领域，别人自然要撵你出去，

我失控的夹杂着方言冲着P吼道：

我你T＊MD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事到如今才日＊妈放马后炮日＊你＊妈搞老子好耍？老子儿＊不打死你个狗＊日＊的！

P：你不要生气，先冷静听我解释，不信你自己过来看。

P走到我的面前说，站在我床头的镜子面前

P：凌晨2点以后，TA们就会开始活动，所以我们2点以前都不能睡，我们看不见TA们，我说的TA们就是这里面的鬼。

P：如果我们打乱了这里的规矩，磁场被破坏，本来互不相关的世界就会被搅乱，然后就和我们今天晚上一样会出现怪事。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感受到不该感受到的物质，如果不遵守这里的规矩，慢慢的会看见本来不存在的东西，和TA们的世界产生关联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我你T——M害死了我们所有人！老子要捶死你个狗——日的！死胖子！

P无视着我愤怒的白眼继续喋喋不休，而我似懂非懂TA说了什么只听清了一半。

P：你看这面镜子

P指着床头的镜子对我说，我起身看了过去，镜子里面看不见我和P的任何一人，镜子里还是此情此景，这间屋子和一模一样的灯光，却有一个陌生人。

P：你凑近点看，你看见了什么？

我胆怯不敢凑近去看，往身后退了一步。

那一刻我终于懂了，我们(魂)和活人生活在同一个房子里，虽然我们互相之间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刻和地点我们却可以相互感知。这些时刻，也就是所谓的“闹鬼”，亲身经历了“闹鬼”以后我才明白，我所经历的是我死后发生的(也许不是我本人的经历)事，这次旅游我们5人都已经死了，我们的鬼魂被困在这个一起死掉的房子里，我们的时间和空间都和外界脱离，被禁锢在了我们去世的那一天，同时这个房子里现在仍然住着活(也许我生前认识的)人，只是鬼魂没有生前的大多数记忆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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