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雷亚(Player)!你这一整天跑哪去了?]
普雷亚(英文注释:玩家),毋庸置疑,这就是我的名字,更确切地来说,这是我注册我的世界时所用的角色名。
平凡无奇的名字,也遭受到其他玩家无情的嘲笑和讥讽,但我认为——决定玩家命运的并不是多么霸气和受欢迎的名字,而是后天不断的尝试和不懈的努力。
始料未及的是我的最终目标尚未达成,竟然进入到了一个和我的世界非常相似的世界。
那就是——Anothercraft。
在这个世界生物并不像我的世界都是方块的形状,但是无生命的物质在这个世界却都是方块状,高山,草原,河流,建筑等都包括在内。
这个世界似乎被赋予了『失去生命,就要变成方块。』的法则。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这里的大树在被砍伐之前都是现实世界的模样。
枝繁叶茂,高大挺拔,苍翠欲滴,笔直粗壮的躯干上似乎被刻下了清晰可辨的纹路,处处无不彰显着它顽强的生命力。
但是一旦被砍伐后,则会变成我的世界中的方块状的模样,长方体的躯干,形状不一但整体都是由正方体的方块组成的树叶,瞬间失去了原有的真实美感。
(果然还是现实世界更加美好啊!)
[你这个笨蛋!]
[好疼!]
[你在想什么啊!还用手撑着头,你到底什么时候交房租啊!听说你今天还去喝啤酒了,难不成你是故意不交房租的吗?]
(她从哪听来的这件事?该不会有酒店里有她的内应吧!?)
[麦莎(Miser)小姐,饶了我吧!我哪敢喝啤酒这种奢侈品啊,我是真的没有钱啊,你相信我,要是我有钱的话,房租什么的我早就交了。]
[哦?是吗?我就在多宽限几天吧,别想着逃跑哦?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哈哈哈……哪敢啊。]
《普雅哈特(Poorheart)》,
一个残破不堪的石造建筑物,仅仅只有两个楼层,每层楼都有三个房间,二楼走廊尽头的有个像杂物室一样窄小的房间,那就是我的住所。
简单朴素的摆设,靠着几根火把微弱的光芒才勉强维持住室内的可见度,这里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就是火把,昏暗的像地下室一样。
地板是木质的,有时踩在上面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看起来已经年久未修,石制的墙壁上似乎被涂抹了绿色的油漆,但其实那是青苔和霉菌的混合状态。
(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啊!可恶,为什么我房间的天花板上有个洞!最过分的是,下雨的时候你要我拿着自己的碗下楼,我以为有食物可以吃了,没想到你竟然说『谢谢你啊,我的卧室漏水了,碗又摔碎了,多亏有你的碗啊!』)
[没事我就先走了,麦莎(英文注释:吝啬鬼)小姐!]
(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能抓到我!你以为我为何要住在这啊,还不是因为这里的住宿费便宜!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个旅店的住宿费明明很便宜但店主催债却过于疯狂啊!)
[好的!记得在凌晨之前回来交房租!]
(可恶,我睡马厩都不睡你这!)
[哦!]
€
夜色笼罩的街头——
没有特定的目的地。
走出旅店的我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大街上寒风呼啸,石砖砌成的建筑物与水泥路显得格外冰冷,与白天的氛围大相径庭。
月亮不再藏匿着身影,渐渐地露出了它的雏形,悬挂于名为黑夜的画卷上。
[可恶,为什么我要遇见这些人?催债狂魔麦莎,神经店长,还有那个看见了就想揍的大叔!]
在路上随便找块石头撒气,将它踢向远方,心情突然舒畅了很多,不知不觉,竟然到达了曾经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无论四季如何更替,都会是一片喧嚣和繁华的景象的中心广场。
为什么说是曾经呢,因为现在的中心广场,空无一人。
死寂,现场的氛围,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周遭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寂静的诡异,呼啸的风声也戛然而止,给人一种置身于墓园之中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腥味,让人感觉食物好像在胃中逆流。
[臭小子,就是你吗?]
拖着闪烁着深蓝光芒的钻石剑,伴随着烦躁的话语和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地朝我的方向走来的是一只全身覆盖着青苔色的溃烂表皮的生物,赤红的瞳孔充满着对献血的饥渴,尖锐的牙齿像匕首一样锋利。
(僵尸吗?竟然会说话?为什么会拿着钻石剑?)
[为什么你知道我?]
[果然是你啊,那个喝啤酒的小子!]
(为什么?我喝啤酒的事连僵尸都知道啊!)
[够了!你们一直都是啤酒啤酒的,真的烦透了!血的味道是你弄出来的吗!?你把那些人怎么了!]
[没错,是我弄出来的!因为我左腿上的伤口正在流血。]
僵尸将皱纹遍布的手指指向自己左腿的某一位置,仔细一瞧,果真发现了一处清晰的伤口,应该是昏暗的光线不足以观察到的缘故,现在月亮已经露出了它的全部,所以可以清楚的看见。
伤口附近有一些血液凝结后的产物,看起来似乎是刚形成不久的样子。
(原来是僵尸的血吗?听说僵尸的血味道很浓原来是真的。话说回来,它是被什么人砍伤的吗?还是意外呢?总不可能是自己砍自己的吧,钻石剑上面也没有粘上任何血迹,不对,我怎么会关心僵尸啊!)
[听说你会使用属性啊,那个将水变成冰的属性。]
(果然,还知道这件事吗?其实我的属性是将能量转换啊!水变成冰热能会减少,重力势能会增加,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你这家伙,真的是僵尸吗?竟然和人类聊天也太奇怪了吧!]
[你是傻——要来了!]
[什么要来了?啥——]
脚下的地面毫无预兆地塌陷了,像是被刀削去的果肉,形成了一个半径约为五米宽三米深的坑。
坑里存在着未知的透明液体,但那不是水,液体的表面此起彼伏地冒着气泡,掉落的石砾在接触液体的那一刻,瞬间被吞没了踪影,就像把冰块扔进沸腾的热水里一样。
面对这种突发状况,我却无能为力,只能随着地面的塌陷而跌落。
我的身体也将和石砾一样被溶解。
要死了吗?我。
因为地面的塌陷而被溶解,这种死法也太可笑了吧。
想笑,却笑不出来。
后悔,也毫无用处。
僵尸呢?躲开了吗?真是羡慕呢,可以活着。
看来,只能来世再完成我的目标了。
被溶解一定会很痛的吧。
不过。
之后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嘛~~真是的,只会给人添麻烦!]
站在坑边缘的紫发少女踩着空中缓缓坠落的石砾,以流星般的速度前行,坚定的眼神中没有透露出一丝恐惧,就像把自己失足坠落的可能性彻底排除。
[就这么抛出去吧!去吧~~]
€
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皎洁的月光映入我的眼帘。
我不是死了吗?
现在我似乎上躺在地面的样子,冰冷的触感由背脊扩展至全身。
总之先站起来。
霹哩。
宛如树枝折断的声音从我的身体里迸出。
[好痛!我的肋骨,断了?]
[也就一两根啦~~]
[真的断了啊!话说你是?我记得好像掉入了腐蚀性的液体中。]
[我是刚才和你谈话的僵尸啊!对了,这里有治疗药水你要吗?]
(你是刚才那个奇怪的僵尸?谁信啊,样子完全不一样好吧!)
[要!]
我毫不犹豫地粉色瓶子里,也没有时间在意它是否有毒。
痛感逐渐在减弱,断了的肋骨感觉在重新接合,甚至觉得身体变得轻盈了,这感觉,就像躺在云朵上一样舒适,惬意。
我迅速地站起身子,环绕四周,第一眼看见的是,尸体。
鲜血染红它们遍体鳞伤的身体,腐烂的四肢洒落在地面上,头颅上瞳孔的血色已经褪去,像一个深不可测的空洞。
(之前的那个大坑呢,一切就像做梦一样。这不是僵尸的尸体吗?竟然布满了整个广场。是谁干的?不行,不能看,要吐了。)
[真是的~~僵尸,好弱,感觉像是在打虫子一样。]
笑着说出令人惊愕的话语的人,正在悠悠地做着伸展运动。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是服了。)
近乎黑色的紫发别着一对骷髅头形状的发卡,混有绯红色的瞳孔,深邃得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吹破可弹的肌肤比牛奶还要白皙,像是没有一滴血液从她的身体里流动,身着底部缀有蕾丝花边的白色的连衣裙,胸口系有如天空般蔚蓝的蝴蝶结,细长的手脚从里面伸出,像人偶一样可爱。
(然而,手上拿着沾满血液的钻石剑完美的破坏了她的形象,话说这把剑不是刚才那个僵尸的吗?不过这位少女腿上却没有伤口,应该不会是僵尸吧。)
[明明是你太强了吧!]
[我很强吗?]
[够了!一个弱小的人类,一个阴险的叛徒,竟然敢无视我!]
粗鲁而带有威慑性的话语充斥着双耳,声音的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
他有着银丝般细腻的秀发,长相是受女孩子欢迎的类型,五官端正,赤红的瞳孔不禁让人联想到吸血鬼,左手臂有一道丰字型疤痕,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似乎能使人窒息。
(那凶神恶煞的眼神令我毛骨悚然,然而,英俊的外貌使我的恐惧转化成了愤怒,我相貌平庸,你英姿飒爽,已经形成鲜明的对比了,你竟然来找茬!)
[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少女,我稍微地去揍一下那个男人。]
[我有自己的名字~~朵尔·卡莉姬(Doll·Carriage)哦~~]
[无论什么都好了。]
[啊,对了,刚才导致你断掉肋骨的就是那个男人~~]
[果然吗?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哼,长得如此大众脸的人竟然想打倒我?]
[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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