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是唯一怀着龙胎的,自然跟去了圆明园。
她与端妃一道儿在碧桐书院歇息。
这里清幽,罕有人迹,正适和人调养。
端妃跟华妃的过节,夏冬春是听了一耳朵。
她面儿上向华妃示好,心里本来还担心端妃因此让她难做……
“夏常在今日感觉如何?”
端妃在廊下置了一张摇椅,每日躺在上头,摇,很是惬意。
夏冬春有孕害暑,时常躺在阴凉下那张躺椅上。因此,免不了要日日与端妃打照面。
“谢端妃娘娘关怀,太医道嫔妾无碍。”
“那便好。”
端妃说话时,眼睛是盯着夏冬春隆起的肚子的,她若有所思,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样安逸的日子,随着沈贵人的孕吐戛然而止。
新晋嫔妃个个有孕,早年丧子的华妃大受刺激,她刚借着温宜公主的生辰,重获圣宠,不思低调行事,反而大张旗鼓地冲到碧桐书院,从床上揪起端妃痛殴一顿。
“你这贱人每日倒享得清闲,可怜我那已成人型的孩儿,被你害死……”
华妃每每忆起这件伤心往事,总是忍不住歇斯底里、声嘶力竭。
夏冬春在厢房躺着,听得每个字都很清晰。
忽然,小腹之中仿佛有双手撕扯一般,痛出一头冷汗。
“雁妞,雁妞,我肚子痛得厉害,是要小产了吗?”
雁妞慌张起身,赶忙把夏冬春安顿在床上,检查了一下夏冬春的下身,是干净又干燥的,宽慰道:“小主,您先别慌,深呼吸……您没破水,也没见红……”
“不行,更疼了!快……快叫御医!”
夏冬春疼得冷汗涔涔,又不敢翻滚身子,又不敢使劲儿,只是躺在床上,任由疼痛一次次将她的理智淹没。
在夏冬春疼得死去活来时,端妃的宫女吉祥闯了进来,一眼看到夏冬春的模样,吓得又返回到端妃的寝宫。
雁妞不解其形迹,亦无暇去顾及吉祥为何来,又为何走。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夏冬春,给夏冬春鼓劲儿。
“快去……请御医,你难道要害死我不成……”
夏冬春气息奄奄,恍惚间,她下腹中的疼痛已然有些麻木了,这才有力气埋怨雁妞。
“奴婢略懂些妇科,适才为小主把脉,小主胎像无碍,这疼痛是小主本体的疼痛,不知是何缘故?”
雁妞饶也是一头汗,但比夏冬春要镇定些。
“天杀的贼人害我,安氏那贱人已经伏诛,这后宫里还有谁要害……害皇上的孩子?莫不是皇后——”
夏冬春向天问到一半,雁妞忽然将她的嘴巴堵住,轻声提醒道:“小声些,有人来了。”
“夏常在!夏常在!”
听声音,是华妃。
想是吉祥惊动了她来。
“华妃娘娘救救皇上的孩子!”
我哭着向华妃求救。
华妃今日也是情绪来了,她紧握着夏冬春的手,吩咐宫人去请太医。
端妃在华妃之后,姗姗而来。
见华妃去请太医,眼神中是不可置信,以及一丝隐晦的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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