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是次日午饭前半个时辰才出去的,等内务府的人闯到冷宫里来的时候,我正靠在柱上,诵读佛经。带头的人并不是相熟的黄规全,而是一个生脸儿,身上穿着练雀补的常服,看他虽然年纪轻,却已是正经的九品衔了,想来在内务府是有家族渊源的。
“余官女子,皇上已然将您废黜在冷宫,您便该本分着过活。您以前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可不少,若非我们黄总管念着华妃娘娘的面子,对您多加庇护,您觉得您的日子能过得如此悠闲舒适?”
我放下佛经,走到了内务府官人面前,道:“大人说的半点没错。既然知道我是华妃娘娘的人,为何不把份例照数交给我的宫女?大人即便不看我的面子,难道连华妃娘娘的面子都不屑去看了?”
内务府官人见我敬酒不吃吃罚酒,朝后一挥手,身后有小太监递过来一只算盘,这是要跟我算一算账。如果不出所料,在他的算盘下,我不仅早已把份例花的一分不剩,甚至还沾了不少的光……
“您的位分是官女子,宫中对于您这个位分的份例是按照低等宫女来计算的,也就是一个月二两银子,但您是犯了错的官女子,为了以儆效尤,这份例上也应当适当缩减,便是一两三钱。”
内务府官人将算盘打得噼啪作响,接着盘点道:“虽然您身处冷宫,但每日的吃食都专门供给,这一日三餐折算下来,您这每个月也只剩下五钱银子了。而您这个月共砸坏了多少门窗桌椅板凳,咱们内务府都是有记录的,这杂七杂八的计算下来,余官女子,您这份例早就扣到了年节之时。”
我一拍脑袋,居然把这茬给忘了,脸上瞬间流露出来几分尴尬。内务府官人发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声,“余官女子,咱们也不知道您这脑子里是搭错了哪一根筋,居然派宫女来领份例。现下帐都算清了,您看您是先把欠内务府的帐给清了,还是把每月的份例抵了帐头?”
梅子被宫人摁在地上,瑟缩地不敢吭声。我欺身过去,扒掉其他人放在梅子肩上的手,要从梅子的怀里掏银子,梅子却捂着怀,哭道:“小主,奴婢让碎玉轩的宫人给撵出来了,花穗说她没钱借给奴婢。呜呜呜——”
众人那无数讥笑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脸上火辣辣,但丢人便丢人了,事儿还是得解决。
我猛地推开了梅子,起身来到内务府官人的身边,朝他伸出了手,“把账给我,我要对一对。”
“对账?”内务府官人意外地打量了我一眼,似乎不相信我能看懂他的账目。
笑话,我爹是昆曲班子的账房,看账做账那是家传的手艺,我虽然是摔了不少的桌椅板凳,但那些东西原本就是破旧的,试一试或许能把账头压到最低。
内务府官人长得其貌不扬,但字儿写的很是潇洒,这让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他疑惑着我对他突然流露出的关注,但不过转瞬,我的目光就被账目给完全吸引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账目可是水得很呐——“给我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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