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虽是罪人,但皇上仁爱,并未扣除嫔妾的份例,按理每月能得一两三钱。除却每月八钱的饭钱之外,仍可得五钱银子。嫔妾无针织女红之才,每月仅靠这五钱银子过活,可内务府以要修补嫔妾砸坏的桌椅板凳为由,不加通知便擅自将这五钱银子扣除。嫔妾一时断了经济来源,实在是万不得已,才遣梅子上门去讨要份例,绝无惹是生非之心,望皇后娘娘明察!”
“如此说来,倒也有情可原。”皇后道:“只看华妃那边是否要放你一马了,毕竟如今协理六宫之权在她的手里。”
我听后,立刻露出了笑容,“华妃娘娘她一定不会惩罚嫔妾的,昨日她跟前的颂芝还送来了几两碎银。”
“是么?可华妃娘娘称,余官女子不尊皇命在前,胡搅蛮缠在后,不杀无以正宫规,无以证王法。”
“什么?剪秋姑姑会不会搞错了,昨日颂芝真的给我送来了银子,她还说华妃娘娘会帮我复宠的。”
“帮你复宠?”皇后听了有些忍俊不禁,“如今华妃大权在握,她的哥哥年羹尧在前朝又得圣心,若是真想帮你复宠,为何你又会在冷宫待那么长时间?”
“这……”我低头思索着,忽然颓然地坐在地上,低低的抽泣起来。
皇后见状,道:“这宫里向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帮衬,何况你如今已然失了圣宠,皇上只怕早就记不得你这个人了,华妃却提议要帮你复宠,这样赔本的买卖,可不像华妃会做的,除非你们私下另有交易。”
我紧张地用手拧着衣服,将头埋得很低,一副做了亏心事儿的样子。正惶惶不安时,剪秋在我头顶厉声道:“余官女子,你可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以为那日你与颂芝商议之事秘不传六耳?是不是真要让慎刑司的十大酷刑一一在你身上试过,你才会老老实实地吐露罪行!”
“不不……没!我还没答应呢——”我吓得肝胆俱裂,将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又指天发誓,“嫔妾没有害人!”
“没有害人?是尚未害人吧?若不是皇后娘娘及时将你传来,只怕这后宫就要多一只冤魂了!说!颂芝要你害谁?”
“莞……莞贵人。颂芝说只要我害了莞贵人,皇上就能重新喜欢我。”
“荒谬!幼稚!”皇后听罢,拍案而起,“没了莞贵人还有别的贵人,这宫里从来就不缺花样年华的女子,难不成你要一个个都将她们害了不成?有本宫在岂容你这样放肆!”
“皇后娘娘,这后宫是华妃娘娘掌权,她即便不利诱,也能以嫔妾的性命相威胁。您要惩治的难道不是将嫔妾当做木偶操作的华妃娘娘么?杀了嫔妾,便如同扬汤止沸,有何用啊?您贵为皇后,有荡清后宫不正风气之职,可如今您本末倒置,要放过这股恶行的源头么?”
“大胆!景仁宫岂容你这小小的官女子撒野!”剪秋立刻喊了宫女,要将我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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