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人嘴角一勾,回道:“皇上确实严令娘娘不准再查,可没说其他人不可查。且皇上不准娘娘查,是认为娘娘在此事上太过主观臆断,迷失了查找麝香源头的本质。碎玉轩挖出麝香一事,至今仍无定论。嫔妾得娘娘调教,暂领六宫之权,望解娘娘心忧,也望早日查出真凶,还莞贵人以公道。”
“所以你查出什么来了?”
华妃没把惠贵人的指责当回事,她懒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打了个哈欠。养了这么几天,华妃虽然心情依旧不美丽,但是气色却好多了,艳若桃李的,任谁看了都挪不开眼。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了惠贵人那义正辞严的讲话,直戳主题。
“翊坤宫余答应的床上亦搜到了麝香。”
“娘娘,余答应说那是惠贵人派茯苓送给她的。”曹贵人赶紧解释道。
“哟!余答应被碎玉轩的莞贵人诬陷了一次,怎么还是这么蠢?人惠贵人如此端庄大方、清正严明,怎么就刚好也挑中了她进行污蔑?不赶快审视自己,扯惠贵人做什么?假如她余答应谨慎小心一点,还能上了这当?”
惠贵人一向最顾及脸面,这样赤裸裸的讽刺,直听得她心头火起。
其实我们各执一词,华妃不知真假,但惠贵人抢了她的权,又妄图借着我,杀一杀她翊坤宫一宫主位的气焰,华妃恨不得撕碎了惠贵人。
“望华妃娘娘明示,莞贵人怎么就诬陷余答应了?”
“哼!莞贵人自己先天不足,先怪井中死尸,又怪有人下毒,结果遂了她的心,查来查去什么也没查出来。这还不罢休,又指使宫人流朱和小允子扮鬼吓唬小印子,被御林军当场抓了个现形。小印子和花穗都是余答应跟前儿的旧人,莞贵人攀咬上了他俩,不是剑指余答应,还能是谁?余答应是在御花园她莞贵人面前失了规矩,皇上不都已经替她找补过来了?谁知莞贵人做人做事不留余地,这般睚眦必报,一次不行,又来一次,构陷污蔑余答应。任六宫中谁看了,不说余答应真惨!”
我崴在地上,配合地嘤嘤哭泣。
“这一切只是巧合。”
“巧合?”华妃一拍小几,“放在别人身上是巧合,到了你们身上就是有人暗害?合着你们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在你们眼里,竟一文不值!似你等这样自私自利、毫无仁爱之人,也配掌管六宫?”
仁爱?惠贵人惊诧到哑然失笑,华妃这样手上人命无数的人,居然在跟她讲仁爱?
“华妃娘娘若要治嫔妾等的罪,请拿出证据。便如嫔妾质证余答应,有香囊为证。华妃娘娘若是无法裁决,那嫔妾便要请皇上裁断。”
“皇上日理万机,若你还要用这样的小事去烦扰他,那要你何用?你说余答应宫里有麝香,便把余答应押入慎刑司,进行问讯。余答应又说这香囊是茯苓给她的,那便把茯苓也押入慎刑司,严加拷问。多问一问,事情就水落石出了,就比如端妃身边的吉祥,不就招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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