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让你来你就来了?”
皇上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问道。听他说话,不疾不徐的,跟清凉台上疯狂的华贵妃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嫔妾受贵妃所差,不得不来。还有……年将军派的人来罢之后,华贵妃把寝殿的香炉给推倒了,不知是何缘故。”
“朕若不去,她待怎样?”
“华贵妃把温宜公主和曹贵人扣在身边,像是作为要挟。”
“她敢!”皇上将朱笔放在笔山上,揉了揉疲倦的眼睛。
“华贵妃的脾气,仿佛没什么不敢的。”
皇上冷冷一笑,向我招手,“你过来!”
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走到御案前时,皇上忽然一把将我扯到怀里,伸手解我的盘扣。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我慌忙去推他。
“没听说么?年羹尧跟敦亲王联手,要颠覆朕的江山!余答应,你运气好,大清未来的继承人将在此刻,被朕种到你的肚子里,将来……将来你就是圣母皇太后!”
“嫔妾何德何能,请皇上另择他人吧。”
“你不愿意?你凭什么不愿意?朕是皇上,朕给你的,你不要也得要!”
“可……可嫔妾服侍华贵妃日久,她都无孕,何况嫔妾。嫔妾并非不愿服侍皇上,只是不想皇上白白耕耘一场,秋后颗粒无收。”
在我诚恳的注视下,皇上的邪火忽然消了,他将我推到一旁,他喊进来小厦子,吩咐道:“传朕旨意,晋余答应为常在。”
这是在用晋升来堵我的嘴,让我忽视掉今日他的失态。
小厦子领命退下,而我也迅速整理好了仪容。
“年羹尧派去的那个大夫还在清凉台么?”
“嫔妾不知。”
“世兰大约会留下吧……”皇上从龙椅上站起来,整了整衣衫,抬脚朝清凉台走去。
我紧随其后。
不知为何,路过的落叶也带上了肃杀的氛围,明明现在是炎炎夏日,我浑身上下如坠冰窟,冷得打颤。
“皇上,您来了。”正厅里只有华贵妃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曹贵人和颂芝她们全都不见了。
“余答应,事儿办完了,你先下去吧。”
“不,娘娘,嫔妾要留下陪着娘娘。嫔妾不能亲眼看着您去……去死啊!”
“死?”华贵妃忽然笑了,“人固有一死——”
“世兰!”
“皇上不是不想嫔妾给您生孩子么,我死了,一了百了,省的皇上还得费时费力去制什么欢宜香出来。皇上不想要嫔妾生,大可以明说,为什么背后给嫔妾下绊子?为什么要让嫔妾怀揣希望,却次次落空!”
“为什么?年羹尧已然给你送来了答案,你何必明知故问!”
“皇上原来是如此看待嫔妾的。哈哈——”华贵妃痴心错付,狂笑之后又痛哭起来,“皇上以为嫔妾是在请君入瓮,要弑君吗?”
华贵妃悲痛欲绝,她朝皇上手中的长剑撞了过来,忽听一声鞭梢划破空气的声音,“娘娘!”
叶澜依挥鞭打掉皇上手中的剑,一把将华贵妃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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