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所住的宫苑,是寿安宫的一部分,不太大,原本是先皇太妃的居所,自太妃仙逝后,一直空着。
后由太后赐名蕴安殿,与小佛堂连着一条过道,可以说这边儿有任何动静,太后那边儿会第一时间获知。
为了方便宫人进出,在蕴安殿的东墙上,凿了一扇小门,就是我昨晚上被诓进来的那扇门。
而皇后娘娘自然不可能像我那样,纡尊降贵地从小门进来。
那就免不了要惊动寿康宫里的太后娘娘,正因如此,皇后才故意耽搁了一晚上,再动身前来。
因着太后、皇后的驾临,蕴安殿里立刻人满为患。后由太后决定,在正殿里关了门讯问。
太后、皇后自然分左右在主位上落座,端妃则陪侍在旁,而我们这些“涉事人员”则跪在门外等候,未得传召,不得进入。
我虽也在门外,但距离正殿最近,所以听了几句墙角。
却听皇后说道:“本宫也劝过祥贵人,有身子的人了,要孩子为重,就别挤在这蕴安殿里了。住去别处,也方便宫人照料,平日里也不妨碍她来看端妃。可她不听,本宫说多了,倒显得是本宫不近人情。”
这话听着,是皇后在撇清关系。
反正她已经好意提醒过了,是端妃和祥贵人想太多,硬是要挤到一起。而端妃虽然已解了禁足,但一应待遇还未特旨恢复,没理由为了祥贵人,便对端妃格外开恩的。
所以,即便是祥贵人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她们姑侄俩的问题,皇家不仅不会抚慰,过后也是要治她们的罪。
“唉,年轻人任性也是有的。”太后接了话茬,她不说祥贵人是年少不懂事,而是任性,明显也是有怪罪的意思。
皇后那话说得很不客气,并非是她小心眼,全怪端妃事儿做的不地道。
后宫中,是皇后当家做主,只要是宫妃有危险,那就是她皇后监管后宫不利。
而端妃一直瞒到祥贵人的胎安稳了,才肯上报,在外人看来,难以想象后宫的生存环境究竟怎样恶劣,才会将端妃被逼得如此自保。
若非是皇后失职,便是皇后无能。
为了平息皇后的怨气,端妃躬身回话:“皇后娘娘教训的是,一切都是嫔妾教导无方,但还请皇后看在祥贵人怀有龙胎的份儿上,既往不咎。”
皇后也不便公报私仇太过,随即转移了话题,“你如此兴师动众,究竟所为何事?”
“嫔妾的饭菜之中被人加入了毒蕈。”
要说太后也是戏台上的角儿,明明昨晚上叶氏、绘春连带着小瘦子都竹筒倒豆子了,她还能装出来懵懂无知,真是好演技。
皇后与太后不愧是一家人,震惊、担心的神情也装得极像。
二人齐齐问道:“龙胎可曾有恙?”
“那毒蕈只出现在了嫔妾的饭食中,祥贵人和龙胎暂时无恙。嫔妾自知能力微弱,连自己尚难以顾全,更何谈照顾有孕的祥贵人了,所以,嫔妾请太后和皇后前来,主要是想请您二位给祥贵人寻找一个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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