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也想知道惠贵人她们一伙小妖精究竟是真的闹掰了,还是做给外人看的,便准了我的假。
说来也巧,我与惠贵人就约在千鲤池附近。千鲤池距离翊坤宫不远,有华妃的威名罩着,平时很少有人来此处嬉戏。
从我们院子到千鲤池不过几步路的距离,我便小憩了片刻,打算养养精神再去赴约,谁知一觉竟睡过了头。
“答应,不好了,您快醒醒吧!富察贵人失足落入千鲤池,孩子没了。”
等我从睡梦中惊醒,看到的便是花梗惊慌失措的脸。
富察贵人她来凑什么热闹?那落水的情节明明是给惠贵人设计的呀!
“华妃怎么说?”
“华妃娘娘不屑一顾,但六宫的人都以千鲤池距离翊坤宫最近为由,将幕后黑手指向翊坤宫。皇后娘娘的大驾已经来到了翊坤宫门外,要连夜问讯翊坤宫众人。可没有华妃娘娘的话,宫人谁也不敢擅自开门。”
将一国之母拒之门外,华妃真是胆大包天。
当然,也可能是在拖延时间。
皇嗣受损是大事,何况是满军旗的贵人怀的孩子,在汉军旗妃子宫殿附近落水。一个处理不当,便会让本来就不稳定的朝纲,掀起更大的波澜。
我去往华妃寝殿的路上,曹贵人迎了过来,她的手都攥出汗了,神态也极其紧张,但我俩说的第一句话还是互相安慰,“大约就是个意外。”
华妃那儿也是灯火通明,丽嫔屁股下好像长了钉子,坐立不安。见我俩来了,立刻走过来,低声问道:“余答应,不是你吧?”
丽嫔自己身上明明嫌疑更重,一张嘴却先来问我,她若真的怀疑是我,干嘛不像曹贵人一样直接去找我确认?
“自然不是。大概也不是丽嫔娘娘吧?”
“我……我不知道。”
这是什么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知道是个啥意思?
“负责推惠贵人入水的那个小太监失踪了,我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去找。”
丽嫔平时的气焰此刻全都没了,她就像个没有主心骨的一般人,六神无主,瑟瑟发抖。
“咱们之前与丽嫔娘娘说过了,这事儿要延期,什么时候做一定会再通知到您,您没有传达下去吗?”
“我是说了的。但……你不知道,华妃娘娘不在宫里的时候,惠贵人她们是怎么欺负我的,她们明明知道我胆子小,偏又叫人装神弄鬼,我每夜都睡不着,所以,我便想小小地惩戒一下她……”
丽嫔现在谈起那一段时间的遭遇,还心有余悸。
曹贵人则无奈地摇摇头,“丽嫔娘娘,您那是风声鹤唳,把没影儿的事儿拿来自己吓自己?嫔妾同您住了几个晚上,却什么都没听到啊,但您就一个劲儿地说听到了……”
“我指天起誓,我确实听到鬼哭狼嚎了!”
丽嫔色厉内荏,又小肚鸡肠,惠贵人若有意挑衅,自然一碰一个准。难道真的是天黑没看清,那小太监将富察贵人当做惠贵人给推到池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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