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的大门便被人悄悄地从里头打开,康禄海带着众徒弟,一脸窃喜地跪在廊下,跪迎皇上、皇后驾临,“皇上、皇后吉祥,奴才给二位主子请安。”
“华妃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将本宫和皇上拒之门外!她以为这样就能躲得过去了么?堂堂的一宫主位,敢做不敢当,真是让六宫笑话!”
皇后开场就给华妃打上了嫌疑犯的标签,而皇后身后跟着的一众嫔妃无一例外都受过华妃的气,这时候聚在一起,都想看一看华妃吃瘪。
皇上沉着脸,他对皇后这样大张旗鼓的态度,感到非常不悦。华妃虽然跋扈,但是心地不坏,这些年她与皇后各种明争暗斗,表面上总是华妃胜出,但从事后六宫的反应来看,华妃逐渐失尽了人心,这当然是皇后的好手段。
对于皇后和华妃的争斗,皇上时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心理上还是更偏向华妃一些的,不仅是因为年将军能干,更重要的是皇上对华妃心存歉疚,便事事迁就了。
彼时的我协同丽嫔、曹贵人站在翊坤宫主殿前迎驾,皇后不见华妃,便张口询问道:“华妃为何不出来见驾?”
按理说丽嫔位分最高,应该由她来回话,但丽嫔体如筛糠,像一滩烂泥一样,跪趴在地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而曹贵人生气我救丽嫔,也故意等着看笑话。无奈,我这个场上位分最低的人开口回道:“华妃娘娘正闭门思过,不见任何人。还望皇上、皇后海涵。”
“余答应,如今这翊坤宫居然轮到你来做主发言了么?”
皇后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又隐隐透露出一丝威胁,然而我并不害怕,这场冲突的双方不是皇后与华妃,而是丽嫔、曹贵人与惠贵人、莞贵人之流,皇后虽然讨厌华妃,却也懂地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任她华妃嚣张,也没几天了好日子了。
莞贵人却如同新生的朝阳,她父亲是御史,与年将军肯定少不了一番厮杀。最后大约能够凭借在征伐年氏的过程中,加官进爵,更上层楼。
而照着莞贵人的受宠程度,怀上龙裔只是时间问题,皇上又一向重视汉军旗,若接班人从汉军旗生的孩子中挑选,莞贵人孩子胜出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在这后宫,彼此都是对家,我这次护住华妃,若是能痛击莞贵人,也不算背叛景仁宫。
“回皇后娘娘,嫔妾惶恐。嫔妾只是因丽嫔和曹贵人都不答话,担心损伤皇后娘娘威仪,才开口的。嫔妾被禁足时,得皇后娘娘垂怜,才能重获自由,这份恩情嫔妾铭记五内,时刻预备偿还万一。还望娘娘饶恕嫔妾僭越鲁莽,嫔妾自去一旁跪着反省。”
在皇后眼里,我就是个不起眼的小钉子,扎在翊坤宫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莞贵人想迅速切入正题,插言道:“余答应不知礼数,皇后娘娘罚她抄写宫规便可,而富察贵人如今急需皇后娘娘主持公道,此刻已近深夜,皇后娘娘劳心劳神,实在不必将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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