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吃剩的食物碎屑撒在梅子安排的地方,坐在庭院的台阶上,等那些麻雀来觅食。
而麻雀们却远远地落在高大但破败的宫墙上,警惕地打量着我这个陌生人——我自从被关进冷宫后,几乎不出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我用昆曲的调子,唱念着苏东坡思念弟弟而作的《水调歌头》。
在外人听来,这哀婉动听的曲调是在怀念皇恩,其实是昆曲本来的调子就缠绵悱恻,唱的人心情如何还在次要,关键是听的人如何理解。否则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知音又怎会只那一人?
“小主——”梅子是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把花穗给找来的。冷宫外的守卫得了花穗的二两银子,同意她进来与我说几句话。
“小主让梅子带给奴婢的话是什么意思?”花穗瞥了眼在宫门外望风的梅子,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有几条命,敢下药害甄嬛?”时间紧迫,我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地把话摁到了褃节儿上。
“小主不也希望甄嬛死吗?”花穗弱弱地反问道,她这是在试探我。
“甄嬛她有皇上护着,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你跟小印子勾结的事情,她们已经知晓了,并且就等着下次小印子再给你药的时候,抓你们现形。”
“小……小主如何得知?”花穗惊得花容失色,却又对我的话半信半疑。
“梦到的。我梦到你即将被甄嬛抓住,最后落得个乱棍打死的结局。花穗,以前我对你确实算不上好,但你曾经对我真诚相待,我不想你花一样的年纪,做了别人的替死鬼。”
我话说得十二分真诚,花穗听着听着便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回道:“可奴婢的家人在华妃娘娘的手里,若奴婢不照着她的法子做,奴婢的家人就没活命了。”
“可你若因罪被杀,你的家人岂不更是遭了连累?你信华妃到时候会保你的家人吗?那时你已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自然无法胁迫华妃兑现承诺。而你的家人也不可能知道,你是为华妃做事才丧命的,他们如何躲得过这天降横祸?”
花穗听得泪流满面,她跪爬到我的脚边,哭着说道:“小主,小主救救奴婢,救救奴婢的家人。只要您能保住奴婢的家人,奴婢做牛做马也一定报答您。”
我用帕子给花穗擦掉了脸上的泪,温柔地说道:“傻姑娘,事到如今,你仍然以家人为先,你爹娘没白生养你一场。你听我说,你家人仍有活命的机会,但却不是我来救他们。唯一能救你家人的,是甄嬛。”
“莞贵人?她平日里并不与我们这些下等奴婢说话,况且……奴婢还是从您宫里出去的,她自然更是防着,怎么会帮奴婢?”
“莞贵人前途不可限量,咱们这些人于她而言,不过是台阶上的小石子,绊不到她,她自然也不放在眼里。但华妃娘娘可就不一样了,论资历论美色论家世,都远胜于她。华妃娘娘就像甄嬛必定要翻越的一座大山,她们之间的斗争是不可避免的。而你我就在这夹缝之中,只有自己生出价值,才不会被当做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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