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嫔娘娘要不要吃颗糖?里头掺了薄荷跟陈皮,能开胃提神。”我见敬嫔吞咽口水的动作越来越频繁,很怕她吐我一身,于是从身后的盒子里掏出几粒糖来,递给了她。
“嗯。”敬嫔一把送进嘴里,卡嚓卡嚓嚼碎了一口吞了下去。糖里薄荷的含量还不少,激凉嗖麻地劲儿一下冲到了她的天灵盖,反应到她那双大眼睛上,水气儿立刻笼罩了她那清澈的眼眸。
“让余答应见笑了。”敬嫔倒些不好意思了。
“委屈娘娘了。”
敬嫔摇摇头,一挨着华妃,委屈的事儿便成串地找上门来,不说也罢。
“华妃娘娘怎么好好地要去百骏园?”精神头恢复了之后,敬嫔开始探听华妃此行的原由。
“还不是碎玉轩里欢歌笑语的,娘娘听了心里堵得慌,就找了个由头出来散散心。”
说起碎玉轩,敬嫔脸上也流露出淡淡地惆怅。没办法,这后宫僧多粥少,谁多吃一口,就会有人少吃一口,像敬嫔这种的还好,能忍得住寂寞,若都像华妃一样的炮仗脾气,后宫可就太热闹了。
华妃的仪驾在门口等了会儿,管事儿的才匆匆赶来,这样的怠慢一下子刺激到了华妃那敏感的神经,还未进去便先吩咐人打了管事儿的几板子。
以至于到后头挑选马匹的时候,我整个心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让人暗中使了绊子,再从马上摔下来,不值当的。
百骏园的马除了这些供给给我们骑的,还有就是野性十足还未被驯服的马,我一直想目睹一下驯马女叶澜依驯马时的样子,以期望从她的飒爽英姿里捕捉到华妃年轻时的样子。
敬嫔也不想跟在华妃身边的,但是君命难违,我看她在马上颠来颠去,像要把早上的饭都吐出来了。尽管敬嫔很努力地缩短她与华妃的距离,但还是远远地被甩在后头,吃了一嘴的尘土。
华妃果然是熟手,刚溜了两圈,骑马的速度便提了上来。她绕着马场挥鞭,满天的云彩都成了衬托她的背景。
一直跑足了半个时辰,才从马上下来,颂芝和敬嫔立刻上去搀着,而我则抱着手帕和水囊。
华妃的脸颊红彤彤的,眼神也明亮起来,想来这些日子盘绕在她心中的不快,在刚才的驰骋中已经消磨掉了。我原以为她要就此打道回府,或者在百骏园的房子里泡泡澡,歇歇。谁知华妃擦干了额头上的汗水,说要去驯兽场看看。
“娘娘,驯兽场中的兽类野性难驯,生人贸然接近,容易激起它们的警觉,太过危险了。”
“本宫只是想去看看马匹,又不是亲自去驯服,别啰里啰嗦的。”
管事儿的大概也看出来华妃这人不识好歹,所以便没有再行劝慰。
但我们来到驯马场时,场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只暴躁的大马在来回打转。
“人呢?”
“回华妃娘娘,就来了就来了,您稍等一下。”
过不多时,一个体型健美的少女拎着短鞭步入了驯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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