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宁出生以来就不喜大红大紫,自及笄后更是连鹅黄、浅妃这些个鲜嫩的颜色都不愿碰了。但规矩使然,平时只有中衣寝衣和一些常服才能按着自己的喜好,但好歹,不必艳丽。
后来成了皇后,限制便多了,若遇着国宴喜宴,必得穿写金丝银线绣出来,白玉翡翠装点得正红,朱红,亦或是明黄的衣裳,戴些压得喘不过气的首饰,她向来不喜繁琐,随时厉行节俭,但老祖宗的规矩,还是不能丢。
那时候,心思愈发沉了,虽不在痴恋白色,但也不喜艳丽,平时家宴随意些,便就着赭红,藏青的素袍,常服除了素衣,也就是些暗沉端庄的素袍。
这些年虽过得安逸,但是心绪渐渐也多了,压的人也沉闷三分。
其实到最后,她也不过三十有二,心境却垂垂老矣。
她崩的那年满打满算是她为后第十年,也是她嫁与皇室第一十六年。
苏悠然喜欢着一身缥缈的白衣,一个木簪挽着,就是一天。
闲聊时王婆曾问过,她一愣却答是守丧,毕竟没有人天天是白衣或者淡衣。
只是这丧是为谁守得,王婆清明没有过问,她也就不答。
为谁?为那一年前去的纯宁皇后,今年是她薨逝头一年,也是她活回来的第一年。
她是为自己守丧,又不是为自己守丧。
苏悠然是苏寻宁,又不是苏寻宁。
她只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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