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一个小地方土司的姑娘,京宇二年时,土司部落被新帝派兵镇压,她的族人只好流亡于征途,而她不得不走进京城的凛冬中。
京宇六年,那年她十六,文静和煦的姑娘在哪儿都容易得人喜欢,她被举荐进了大后的宫里,年轻的太后穿着暗色礼服坐在高位上,妩媚的眼神迷离又艳丽,她是被养在盛世金屋里的牡丹,低低垂目,好像哀怜,好像不屑,她平生第一次这样自形惭悴,为了一幅皮囊。
南安太后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什么也不回答,只是跪下来,求她赐名字,这是她活下来,爬上去的办法,她的欲望被挑起,平静的表像之下暗起波涛。
权势,多么美丽的字眼,千百年来多少人曾为它赴汤蹈火?如今,地狱的烈火终子也燃到了她身上。
年轻的太后笑了笑,我又不是你长辈为你取什么名字?我还年轻呢,你若不想要从前的名字,就再取一个吧,自己取吧,也无妨。
她好像轻易的洞穿了她的心思,又四两挑千斤的挑开,只是不明说,好像暗含悲悯似的,世道如何无常,有的人也生来高高在上。
那就叫承恩吧,她笑了笑,承您一见之恩,贱婵何其有幸。
家人流离,地狱烈火之恩,这恩,她承了,只要有向上爬的机会,她死也不会松看手,死也不会。太后看着她半响道,既承了我的恩就到我宫中侍候吧。
于是她又有了一个别名,太后的爪牙。
她温婉的身影行在明暗之间,为善,为恶,一念之间罢了。但她还是离去,向更深处走,从未回头过。
京宇十四年,她二十四岁,嫁给了皇帝,成为了徐妃,和太后一个姓。
她温情脉脉,步步杀机,金色轿辇所过之地,宫女太监都屏息不敢闻,她是这京城华冠上的明珠,灼灼风华下包裹着一腔野望,罪恶与她时刻相伴。
京字二十六年,她三十六岁,生下了第一个儿子,皇帝生在纱帐后,冠冕之下神情明,太后站在她身后,却递出了刀了。
杀了皇帝,或者你自己,太后的语调温柔到诡异。
于是她拿起刀,捅向昔日的牡丹,她在血的中微笑,温柔小意。
京宇二十七年,她的儿子被立为太子。
六月,皇帝死去。
她穿着黑衣行走在暗夜里,拥着滔天权势,在困兽之笼里,埋葬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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