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岁去了流云司见她,她过得很不好,衣裳也不太鲜亮,只余了一把剑在身旁,旁人说他很看重那把剑日日抚摸时时擦拭。
他是不认识我的,所以我就装作个陌生人的样子过去问他。
“那把剑叫什么名字?”
她被我吓了一跳,只将我当做胡乱调戏人的客人笑了一下,身子往右后侧退了一步,声音很轻的说。
“叫绛君,绛珠仙草的绛君子的君”
是个好名字,可惜太女气。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那个人永远像是岁寒山上最高的松柏,一袭雪衣,清绝凛然。
“可以借我看看吗?”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递给了我。
“这是一位先生托我保管的。”
她这样说。
“情郎吗?”我开着她的玩笑,心里却忍不住的钝痛。
她摇了摇头,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是刚才那般温润。
“请您不要这样说……那位是我永远高攀不起的人”
我一时僵住了,不知如何回话,仓促间又把剑递回给了她。
是啊,那个人……那个人,我怎么偏爱自寻苦处呢?
我扭头出了流云司。
我想起他,他叫叶衔玉,是叶侯府的世子,我年少时的玩伴,战无不胜的将军,卓然端方的君子……也是我年少时倾慕的人。
我原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哪怕是以兄弟的身份。
三年前汴山一役,他永远的离我而去。
他那次出战前还笑着说要给我找一个全天下最好看的媳妇。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同他一遍又一遍的喝酒。
这一战有多凶险,我和他心知肚明,但是我们都别无选择。
我现在还记得他明亮的眼睛。
那是我此生最爱的少年。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拉着他的手,发了酒疯似的逼着他,许下诺言。
他却沉默了,他说,“我有一把剑,若是我回不来了,你记得要帮我取那把剑。”
我站起来我笑了一声说我不会的,我这么懒怎么会帮你取这种东西,你要是不回来,我就让你的剑从此湮灭。
他看着我,用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他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第二天他就出征了,我没去送他。
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可惜他最终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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