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打了一个哈欠。
我已经打了一晚上的哈欠了,但我真不敢睡。
笑死了,换做是你,一个剥皮小能手坐在你身边,你敢睡吗?敢吗!
反正我是不敢的。
“汝,跟上。”
得嘞!罪魁祸首先我走的慢,正催我嘞!
我忙不迭,快走了两步跟上他。我在后面跟着,看着岁谕尊神的背影感叹:
唉!忽视这一身戾气,他绝对是仙界最像神仙的神仙。
我们走了好久好久,估计有两个时辰,走的我腿都要断了,我这几百年都没步行过这么远。
岁谕终于舍得停下,我撩起沉重的眼皮望过去。
这一眼,动人心魄。
满树满树的嫩白点缀着山野,枝叶轻轻摇摆,交谈着风的模样。
我的眼神蓦地一亮。
圣灵族在酿酒这方面都很挑剔,并且上瘾。就比方说我吧,我在仙界的宫殿里就埋了好几千坛子酒,最久的一坛估计已经有四百多年了。
此时我看着这些可爱的小家伙,简直像看见自己的娃一样兴奋。我猛地向前走了两步,和岁谕并肩。
花林里吹来一阵风,落了几瓣子梨花在他肩上。
我抬手拈起,笑得灿烂。
他转过脸。
我别开眼。
……
我把最后一坛酒封好埋到地里,岁谕终于不再袖手旁观。他在此处布了一个小小的聚灵阵温养我埋下去的崽崽。
“不错不错。”我看着自己满手的泥,笑得很蠢。
这花儿酿的酒啊,娇贵,埋的地方越好,它才会越香。
酿一坛好酒需要上百年,但我们神仙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我开始傻笑。
我专门给岁谕酿了酒,我们以后就是好友。虽说他是个叛神,不过那也就是个名头,又不妨事,况且他又是这般强大的武力值。
这波不亏。
我做着春秋大梦——
几百年后,觥等交错,推杯换盏,风曳着尾巴从酒香中客过,岁谕和我互许为至交好友,他看门,我酿酒……
冷不丁头上一个爆栗,我猛地惊醒。
“汝在想甚?为何不听吾讲话?”
“你看门……”我嘴一秃鲁。
岁谕俯视着我。
“我,我当狗……”我豁出去了。
依稀间,我听见自己的神格碎了一地的声音。
岁谕此刻看我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智障。
我尬笑。
好在英姿卓绝的叛神大人并没有多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却让我想遁地而逃的事。他只是重复了刚才的话。
“吾问汝名。”
哈?
哦,对,他这个老神仙,根本不晓得我是哪个无名小神。行吧行吧,我的错,我该自己说的。
“小神浸月,圣灵浸月。”我吊儿郎当,努力想使自己显得潇洒不羁一些,可惜少把折扇。
“好繁琐的名字。”岁谕皱眉吐嘈。但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他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
“四个字哪里繁琐?!”我跳脚。
这家伙以为谁都像他一样厉害,拿自己的名字做族名?!我们其他神仙都是要在自己的名字之前冠上族名的!真是……气死我了!
我气急败坏。
“浸月。”他突然带着笑意叫我的名字。
我僵住,耳根通红,大概是气的。(悄悄告诉你,他声音怪好听的。)
“四个字太繁琐了,吾唤浸月可好?”他问。
我怔了怔,懒得再辩驳。
“随你吧……”我咕哝着。
真是搞不懂这尊神,明明一开始还凶巴巴的有个叛神的模样,现在已经会耍我玩儿了。
叛神,就要有个叛神的样子。我腹诽,但我没敢说。
我怕……勾起他什么不好的回忆。(我可真是个贴心的小神仙。)
我看向他。他正靠着一棵树,笑盈盈地看着我。我差点失了神。
“你周身的戾气,收不回吗?”我到底还是问出来了。他好像愣了愣,又好像并没有。公正冷漠的执法神第一次笑出了声,他说:
“汝问天陌罢,收得回吗?”
天陌,就是天帝啊。我怔怔的。
他明明在笑,他明明在笑……可我感到悲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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