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此时的世界只是一个梦幻到一触就破的泡沫,那么林珊希望这个泡沫能够飘远一点,不要太高,尽量的远离尘世的喧嚣,让这个脆弱的泡沫不会破灭,就算它迟早也会破灭,但也要给她至少一分钟哪怕一秒钟的时间去深深记住。
这三年里,她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叫痛,心已经被伤透了布满了一层层密密麻麻的疤痕,掩盖了她最脆弱的伤口,隔绝了一切的感知,心早已经麻木,不再会再次为了谁而去怦然心动。
但是叶欢的出现,却仿佛她绝望阴霾里透进来的一束光,哪怕他本身就是一朵浓郁的乌云,释放着最阴厉的电闪雷鸣,但至少他也曾经为自己带来过一丝的亮光,除了黑暗以外,他让林珊看到光明的希望。
林珊嘴角颤了颤,惨白的面容渐渐涌现一朵红晕,她低下头拍着怀中的婴儿,肩膀却是簌簌而颤,睫毛上已然是挂满着点点晶莹的泪光。
“这是你的孩子么?”
叶欢心猛然一疼有种要窒息的感觉,但还是尽可能冷静的缓缓道。
林珊察觉到了叶欢的反常,眼角隐忍的泪毫无犹豫的夺眶而出,脸上蒙上一层凄然的神色,苦涩的点了点头,“是个女儿,还没有取名。”
在玄武国的封建制度中,凡是犯过不可饶恕罪过的女子,得不到丈夫谅解和接纳的妻妾,所生出来的子嗣都不得起名。
叶欢自然是知道这条规定的,没有名字的孩子也就是不被认可的,这可比外面无父无母的野孩子还要悲惨,这也间接说明了林珊这三年来的生活并不如意。
叶欢眼眸的光彩闪动了数下,尽管心中安耐着无尽的怒火,但是他并不想当着林珊的面释放,这个女人已经承受了太多痛苦,他不想再让她为自己担心。
叶欢轻轻抚摸着林珊的秀发,只能无奈一声叹息,而林珊则是低声抽涕着靠在叶欢的怀里,寻求着一个心灵的依偎,叶欢那宽厚的肩膀如同一堵坚固的城墙将她牢牢的守护在其中,一如既往这般可靠温暖。
思念是苦的,但梦是美的,多少次了只能在梦中看见叶欢的模样,却从未奢望过有一天他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今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真的美梦成真,除了满满的激动外,还有着些许难以置信的神色掺杂在眼眸中。
直到林珊怀中的婴儿传来动静,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将头从叶欢怀中移开,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梨花带雨般凝视着叶欢的脸,嘴角罕见的露出一丝笑容。
“你过得还好吗?”
叶欢牵强一笑,却是强忍着心中的抽搐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他转头看向林珊怀里的孩子,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林珊收起笑容,脸上一阵变化却是摇了摇头,她用脸贴了贴怀中婴儿的脸,听着传来的那阵清脆的笑声,林珊慢慢抬起头看着叶欢,目光变得莫名的平静,“我过得还好,你呢?怎么样了。”
“老样子,不痛不痒的活着。”
叶欢淡淡一笑,目光中却是泛过一道清冷的坚毅,浑身不由自己的散发出一丝丝危险的气息,说起自己的过往,那可是充满了刀光剑影,刺客的一生是以血为墨。
林珊低下头眼中闪过万般神色,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兰质蕙心,寥寥几句就已经能猜测出叶欢底细,她很想去劝解但是自己的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去指手别人的生活呢。
“我还有事情,有空再叙。”
叶欢不想去触碰自己的伤疤,林珊母女安然无恙后也该告别了。
林珊讷讷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失落,却还是笑着说道:“有空再叙。”
直到看着林珊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叶欢才收敛了脸上的神情,此刻他就像一只彻底疯狂的野兽露出狰狞的獠牙,他的目光越发冰冷,全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越发沉重。
“给我查一下近年来她的近况,要一字不漏!”
“是!”
黑暗中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随即一道诡异的黑影隐于黑暗中不知所踪。
叶欢目光中掠过一道阴鹜的冷芒,脸上杀气腾腾,“战王府,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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