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每月十五,是府医给府中女眷请平安脉的日子。
“九少夫人……”
尔晴看着府医把着把着脉嘴角突然浮现了一丝迷之微笑,心下一惊,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啊,怎么了,我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府医摇头,脸上笑意渐浓,见状,尔晴心里咯噔了一下,更是忐忑。
靠,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一次就中奖吧?她可是喝了避子汤的,而且,因为怕药效不够,她还特意多用了好几服的啊!
尔晴的心几乎要蹦到嗓子眼,生怕府医下一秒就说出‘夫人,你有喜了’这样堪比一句话恐怖故事的言论来。
“夫人多虑,之前夫人落水受了寒,老朽为夫人把脉,发现夫人下元衰冷,气血亏虚,月事不调,故而,老朽特配制了韩飞霞女金丹、杨仁斋艾附暖宫丸二方给夫人服用,经数月调养,今日诊脉,夫人已大好,可以停药了。”
噢~不是怀了就好,吓死她了,尔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又听到府医说她可以不用再吃那么苦的药丸,尔晴就更开心了:“如此,真是多谢周医士了。”
府医捋了捋他下巴上那一撮山羊胡,回道:“夫人客气。”
“杜鹃。”尔晴转头,准备吩咐杜鹃送周府医出门,却看到她……
“你怎么笑得这么奇怪?”
“夫人,我是为你高兴啊。”
杜鹃眼睛本就不大,这一笑更成了两条缝,另一边,雀梅也是同样一张笑脸,再转头,连周府医脸上也挂上了一副‘了解,了解’的笑。
“呵呵……”
虽然尔晴很不想懂,但他三人在笑什么,实在太容易get了,尔晴秒懂,只觉好生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也跟着笑,尬笑。
晚上的时候,傅恒回到院里,一进门,两个小丫头见到他,互相看了看,又一齐看向傅恒:“少爷,您回来啦。”
欢欣之情溢于言表,很难让人忽视。
傅恒一愣,随即也不由得笑了笑,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开心事儿?说出来让少爷也高兴高兴。”
胆子渐大的雀梅笑眯眯地接过话道:“是这样的,少爷,今日周医士为少夫人诊平安脉,说少夫人身子已经大好,不需要再吃药调养了,少夫人听后,可开心了呢!”
雀梅的言外之意,傅恒也是秒懂。
他看向自他进门以后,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百般无奈,又无从开口,彻底放弃解释的尔晴,玩味地笑了:“这倒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傅恒自然知道尔晴的开心和雀梅口中的开心肯定不是一回事儿,但这不妨碍他也故意跟着曲解她的意思:“夫人为此开心,为夫更为此开心。”
杜鹃和雀梅听了这话,对视一眼后都低下了头,努力地憋着笑,不敢在主子面前太放肆。
尔晴则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维持着个‘不论你们在说什么都与我无关’的表情,然后,皮笑肉不笑地扫了眼傅恒。
傅恒立时收了笑,对着正忍笑的两个丫头略带警示地轻轻咳了一声:“好了,我饿了,布膳吧。”
“是,少爷。”
杜鹃、雀梅止住笑,再次对视一眼。
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尔晴转回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微抿一抿,润润唇,后,淡淡地开了口:“今日下值挺早?”
傅恒脚步稍稍一顿,突然问这话是何意?
“皇上没召你晚面?”
尔晴又抿了口茶,脸上堆起个笑,极温婉的模样,可尔晴什么时候对他这么笑过?
傅恒了然,她这是不乐意被他那样打趣,想找回场子,挖了个坑等着他跳?
也罢,他不介意给她顺顺毛,于是傅恒便摇摇头故作不解的模样,愣愣地答:“没啊。”
“也没其他大人邀你出去吃酒?”
“有,但是被我推了。”
傅恒走到餐桌旁,他嫌凳子放得离尔晴远了,顺手将其挪近一步后才坐下,尔晴瞟见他的动作,嘴角抽了抽。
“哦,这样啊……”尔晴边递给傅恒一杯茶边笑得更是温柔小意的样子,道:“那你可要多喝点水了。”
傅恒接过茶,不解地问:“这跟喝水有什么关系?”
这次是真的不解。
“因为,你太闲(咸)了啊!”
傅恒反应了几秒,才明白过来,接着,他就开始笑,笑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不住地点头:“有趣,夫人说话甚是有趣,有理。”
说着,把空了的茶杯递到尔晴面前,俊眉往上一挑:“所以劳烦夫人再斟一杯茶,为夫觉得夫人斟的茶格外甘而醇。”
尔晴毫不客气地白了傅恒一眼,然后,把凳子往旁边一拉,这么不要脸的人,她一点都不想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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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二更了,尔晴,你还不睡吗?”
正躺在榻上,拿了册书翻看着,却没看一会儿就点起头的尔晴瞬间一惊,努力睁大眼睛,使劲眨了几眨,总算清醒了些。
这书的内容可真有够无聊的,差点把她给看睡着了。
“你先睡吧,我还不困。”
尔晴略有些心虚。
傅恒走到贵妃榻前,抽起尔晴手中的书:“什么书,看得这么入迷?”
似笑非笑的语气让尔晴更心虚了。
“你肯定是不感兴趣的。”
“诗集?我怎不知夫人什么时候喜欢上读这些酸腐文人无病呻吟的诗文了?”
酸腐文人?无病呻吟?
有必要这么毒舌吗?虽然,这些诗并不是什么大文豪大诗人的作品,她也觉得里面的诗文过于追求辞藻华丽,内容稍显贫乏了点,但也不至于被他用这八个字评价吧?
傅恒不置可否,把书一合,话里有话道:“也就八哥会喜欢这些了……”
他微微仰起头,似是在回想:“我记得这好像是八哥哪年生辰送我的,不太得我意,我就随手放在书架上了,没想到,如今,竟合了夫人的心?”
尔晴皱起眉,她怎么知道自己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就能跟傅谦扯上关系?
但,这话,尔晴反驳不是,不反驳也不是,只好尴尬地笑笑:“我只是随便看看罢了,打发打发时间。”
“不过,夫人再喜欢,也没必要这么晚还舍不得放,也要仔细点眼睛,不是?”
都说了她只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他还这么阴阳怪气,是要上天啊!
可惜,关系到傅谦,以至于尔晴不是很有底气将那句吐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原来真很晚了呀?”她转头去看钟,露出一个微微惊讶的样子,接着打了个哈欠:“怪不得我一下子就困了,我们快些入寝吧。”
似乎就是在等这一句,尔晴话音未落,就被傅恒打横抱起:“夫人盛情相邀,那为夫就却之不恭了。”
尔晴来不及拒绝,就被傅恒接下来的话雷得外焦里嫩:“今晚,我们试试别的。”
哪有别不别的?什么都不会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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