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一天的工作后,弗雷把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玩的普罗基拉从床上拽起来,拖到了大街上。
Prochira:唔————
Frey:没病走两步,不要仗着自己是伤员就躺尸!
Prochira:你这就是虐待伤员嘛!
突然,两人的争吵声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他们的听觉不知为何没有受到过多损伤,因此他们之间的谈话都是正常音量,也就是说一般人听不到。
但是,在他们争吵时,前面背对着他们的一位白发苍苍的人,脸很明显略微偏向了他们。弗雷感到好奇,便拉着普罗基拉一起追了上去。
到了一定的距离后,弗雷放慢了速度。
在看到了他的脸后,弗雷发现,这个白发老人居然是个年轻人。弗雷不禁恍了恍神。
而就是这一恍神,那个白发男子转过头来,与他对视了一眼。他眯着眼,脸上挂着微笑,弗雷却不能从中感觉到任何善意。
反而弗雷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沧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多岁!
跟着跟着,弗雷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居民区,许多孩子聚集在这里,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一见到白发年轻人,他们便全都围了上来。
看来他是主角。
“伊潘哥哥!今天讲什么故事呢?”一个孩子迫不及待地问道,其他孩子也嚷嚷起来。
“让我想想......”年轻人似乎陷入了沉思,这是弗雷第一次听到他开口,感觉他的嗓音很有磁性,或许这也是他深受孩子们喜爱的原因之一吧。“......不如就讲《屠龙者》吧。”
“那就都坐好,故事的时间到了!”
“我要讲的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创世之初,统御世界之神与蛮荒之神的决战,将山峰削作平地,原野斩作裂谷。原本生活在这片原野的人们,陷入暗无天日的谷底,与世隔绝,四周是直上直下的峭壁,脚是寸草不生的荒地。
“他们是幸运的,没有受到神之战的波及;他们是悲惨的,与广袤的天地分割,在这片井底之地,阳光成了奢侈品,空旷的谷底稀稀拉拉地长着杂草,但在这由神所缔造的天坑之中,生长着一种不存在于世间的诡异之物,那是绽放于岩石之上的花朵。
“花开得极茂盛,而其他地方却丝毫不见其踪影,困境中的人们认为这是神的恩赐,便采之充饥,并无什么大碍。于是他们便在谷底苟活下来,休养生息,并寻求离开此处的方法。
“坐吃山空,随着人口增长,这能在岩缝中绽放的花也禁不住采摘,习渐稀少。人们焦虑起来,着手人工种植这种花。但他们发现这种花的根完全没有尽头,向某个方向延仲着,似乎汇集于谷外的某处。而且一旦脱离,花便无法成活。粮食日益匮乏,终于有人支撑不住,死在谷中。众人将其埋在在他们的神圣之地,岩花绽放处。当第二逝者被埋埋葬时,他们发现了诡异的事情,先前埋葬的尸体风化的速度快了许多,而岩花居然更加繁盛,仿佛花在汲取生命力一般。他们放下了第二位死者,第二天再来查看,果不其然,岩花更加旺盛,足以供给所有人十天的食物。
“人们发现,岩花生长所需的能量并非来自机体,而是来自它那无底的根,而献上的祭品只是刺激其生长的媒介。即便没有媒介,它依然在缓慢生长。为了生存,人们将同伴的尸体献给岩花,换取生存所需的食物,他们因此过活了许多年。在这期间,他们尝试着开凿岩壁,挖出一条通往地面的道路。他们几乎完成了。
“随后,生存的重担之下,他们献出了活祭品。
“那一天充满了机缘巧合。[影兽浪潮]暴发,一头新生的[影龙]受到其他[影龙]的围追堵截,以重伤的姿态落进谷中。它醒来时已恢复神志,不复狂暴,但出于饥饿,它吞吃了面前岩石祭坛中的血水,随后来到[墅浪]的溢出点,它发现这里长着许多黑色的花,但它并没有在意,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沉沉睡去。人们听到异响,但没有行动动。献上祭品的人们第二天前去查看,祭坛已见底,但周围却并无岩花绽放。讶异之际,他们来到异响处,这里的岩花极度繁盛,进而他们发现花下安眠的影龙。愚昧的人们见它被岩花包围而不死,且它的到来伴随着岩花的爆发,便以为它是岩花的根源所在,是前来回应他们献祭的神。他们欢呼着,雀跃着,对自己的发现深信不疑。
“当影龙再度醒来时,它已有自己的名字——塔纳托斯,信使的存在表明它正式成为影龙的一员。
它看了看疯狂的岩花,顿悟这是怎样可憎之物,它知道那花的根源是蛮荒之神的残渣,即使它不知晓何为蛮荒之神,但信使的警告使其警惕。事实上这诡异的花是统御世界之神的漏网之鱼,浑埋地下的残渣无法接触神力,故无法作为,但暮落谷的出观,给了残渣以可趁之机,它本能地将残余掺入岩石,于谷中绽放,吸收着神力。但它毕竟是死物,生长缓慢。但是,人类来了。
“他们摄入旧神残造的行生物,得以生存的同时,他们也逐渐被影响神志、,不再为逃离而挣扎,甘愿为嗜血之花作吸收神力的媒介。塔那托斯到来时,岩花将其包围,试图将其也同化为役从。但,塔那托斯可是影龙,它察觉到诡异,便将岩花撕了个粉碎。但这一举动换来了失智的人们的报复。他们杀死族群中的病残,将其献祭使岩花更加茂盛。塔那托斯知道他们的神智受到了操控,只要有人活着,岩花就不可能被根除。即便塔纳托斯将他们送回地面,疯狂的人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悬崖。
后来,塔纳托斯当着众人的面毁了祭坛,以此表示自己不接受献祭,但人们换了中献祭方式,不再榨汁,直接将活人送到它面前。如果塔纳托斯拒绝接受活祭,活祭就会直接献向岩花。再后来塔那托斯佯装接受献祭,却将活人养在自己的居所。这里的岩花被权能所压制,使身处其中的人心智渐渐恢复,为不让穴中人再接触岩花,塔那托斯将被献祭的三四个人含在嘴里,去谷外狩猎以提供正常的饮食,只需一个月,穴中人便能快复神志、从而被塔纳托斯送离这片地狱,而愚民只知道他们的神欣然接受了祭品。
“在它的努力下,人们渐渐逃离囚笼,岩花也生长得越来越慢。逃脱的人们向他人求助,但他们付之一笑:怎么可能有影龙愿意帮助人呢?怎么可能有能操控心智的花呢?怎么可能有人能在深渊中度过数载呢?他们的时运不济,因为当时的世界遭到了“众多影龙”的袭击,人们甚至组织起力量提主动讨伐影龙。
“塔那托斯它只能依靠自己,然而有一天,当它接受的祭品时,一位不速之客到来,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渡鸦。疯狂的渡鸦与塔纳托斯厮杀,这次战斗极大的削弱了塔纳托斯的力量,但渡鸦又突然离开了暮落谷。随后,一队由三名维系者率领的军队紧跟渡鸦而来,他们遇到了塔纳托斯,愚民的献祭使他们震惊而愤恨,却讲怒火撒向了塔纳托斯,他们杀死了它,但塔纳托斯临死前也没有反抗,而是用最后的力气撕碎了岩花的一部分,疯狂的愚民暴起,杀死了军队的-一些人,将他们献祭,而疯狂的岩花将整个军队与塔纳托斯一起吞噬,仅有那三个杀死塔纳托斯的维系者逃脱。此时他们才惊觉,原来它不是凶手。
可惜已经太晚了。
“那三位维系者用尽一切,彻底毁灭了岩花,他们没能救回最后悲惨的愚民,只在废墟中发现了尚且存活的最后一批治祭与塔那托斯的骸骨。维系者懊悔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其中两名将自己的权能连同生命一起留在了暮落谷,而惟一的幸存者在逃离后,用权能分离了记忆,逃避着罪恶。
“再后来,第零神座怜悯这仁爱的影龙,使第八神座前去赐其新生,以骨骸之姿立于谷中,执维系之大剑,断世间之罪恶,镇守于暮落谷。
“这便是影龙塔那托斯的故事。”
弗雷打了个寒战。这么邪典的故事是能讲给年龄这么小的孩子听的吗?
还有...弗雷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影龙叫塔纳托斯。也对,故事嘛,有虚构成分也正常。但为什么他咋感觉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
塔纳托斯...塔纳托斯.....等等.......!弗雷突然想到了什么,记忆中的某些东西悸动了一下,他的脸色瞬间不淡定了。
故事结束了。然而,故事的讲述者却似乎并不在意一般。
也许是他看见了一堆小孩子之中格外显眼的一男一女。
“初次见面,少年,还有,小姐?”那位讲故事的人走上前去,脸上挂着微笑。“我这样称呼你们是否恰当?”
“叫我弗雷就行,她叫普罗基拉。”见到这个大个子突然凑到跟前,弗雷下意识后退一步,“你叫什么名字?”
“伊普西龙,”白发男子睁开眯着的眼,弗雷看到他的眼眸反射着红光。白发赤瞳?这可不是什么好面相,“大家都叫我伊潘。很高兴认识你们,弗雷还有普罗基拉。”
普罗基拉看了看这两个男人,搞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
伊普西龙挥手示意,围着的孩子们便各自散开了。他转过头来,对他们说到。
Ipsilon:三位,感觉这个故事怎么样?
Frey:......三位?你确定没有数错?
“嗯......”伊普西龙停顿了一秒,“哦我数错了,两位感觉如何?”
可疑的停顿......
Frey:你的故事是真的吗?
Ipsilon:呵呵,没有虚假的故事,只有错误的人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听。
Ipsilon:现在它遇到正确的人了
Frey:??
Ipsilon: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叫伊普西龙,小名伊潘,四处流浪的诗人、画家和童话作家。现暂居摩罗威城。很高兴认识你们。
只是不知道,它有没有遇到正确的时间啊。伊普西龙心想。他向二人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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