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呱鸟向弗雷冲去,然而弗雷将身体微微一转,就让猛冲的咕呱鸟从空隙间穿过。下一个瞬间,弗雷已经翻上了它的背,自始至终,吊杆从未离过手。咕呱鸟盯着近在咫尺而又可望不可即的蜜露草,被香气所吸引而停滞在原地。
Frey:“就是现在,你也快上来,说不准它等会就动起来了。”
Prochira:“……你说我们要骑这个?”
普罗基拉慢慢走近却犹豫着要不要上来,弗雷急了,一个俯身抓住她背着的背包,直接把她从地上拎到近三米高的咕呱鸟背上。没等她反应过来,咕呱鸟“咕呱”一声,便朝着吊杆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Frey:“……有很多事是你要逐渐适应的……比……比如说,不用专门……专门的载具骑乘野生咕呱鸟……唔……”
话还没说完,弗雷就闭上了嘴。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说不定他下一次张口,就会把刚吃的早饭给吐出来。骑乘野生、无载具的咕呱鸟,剧烈而又频繁的颠簸是难以避免的。
普罗基拉懒得理他。她正忙于压住体内的翻江倒海。
………………
Frey:“算了我不行了,”
一整日的奔波后,咕呱鸟仍精神抖擞,而弗雷直接从它背上滚了下来,从三米高处摔在地上。幸亏有背包垫着,摔得不是很疼。咕呱鸟叼走蜜露草捆,心满意足地向它原先的栖息地奔去。
Frey:“它帮我们跑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接下来的几天,勉强够我们在影兽浪潮前抵达摩罗维城。”
弗雷看向普罗基拉,发现少女早就倒在地上,无力地挣扎半天爬不起来。他长叹一声,也躺平下来。
原野与二人共同遁入了梦乡。
半夜,普罗基拉率先醒来。她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噼噼啪啪响了一阵。她呆坐了一会,在弄明白“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三大哲学终极问题后,她看向一旁的弗雷。他的表现很不寻常,即使是以普罗基拉的心智来看,也看得出他在做噩梦。
而且,是相当糟糕的噩梦。
弗雷觉得,他又回到了那个被他遗忘了无数回的梦境之中。
其实,他错了。
不过这一次,不知为何,他不再像从前一样,在梦境中他有了自己的意识。这意味着他总算有机会弄明白他究竟在梦到些什么。但他的欣喜瞬间就被他所看到的东西所冲垮。
一片末世的景象,一头海蓝色的蛟龙如同地狱的死神,毫无情感地散布着死亡。人类所建造、所创造出来的一切,皆被彻底抹杀。
最后,蛟龙看向了他。
这场屠杀,不是最令他崩溃之处。
他感到崩溃的,是在那头蛟龙金色的眼眸中,本该倒映着他的影像,但他在里面看到的,分明是一条漆黑的飞龙,和那头蛟龙同等巨大的飞龙。
随后,世界碎裂了,他从噩梦中挣脱出来,回到了现实世界。他头上冒着冷汗。他仍记不清究竟看到了什么。
但他看到了,另一个文明,不同于当下文明的另一个文明,被某种存在毁灭。他忘记了最后的梦,也是最重要、最细思极恐的梦。
Prochira:“你醒啦,我们已经睡了一整个下午了,啊不对,都已经到晚上了。该走啦,再不走,影兽浪潮就来了。”
见弗雷醒了,普罗基拉拉起他,边走边说。而弗雷仍未从噩梦中缓过神来,就被拽着跑。
弗雷再度回想他那梦境的内容,却愈发觉得诡异起来。
那家伙,他是不是见过……
…………
Prochira:……看到了看到了,是灯塔!我们总算到了!”
普罗基拉指着天边那高耸的塔楼。
Frey:“你又认错了,那是风车,不是灯塔。不过我们确实到了摩罗维城。”
弗雷松了一口气。他低头看向预报指针,指针贴着刻度线。
Frey:“影兽浪潮就要来了,抓紧时间吧。”
Prochira:“我可没有忘。不过我还是想亲眼看看影兽浪潮到底长啥样。”
Frey:“放心,一会儿进城了再看也不迟。相信我,你不会想和它们零距离接触的。”
说完,两人便朝着摩罗维城的城门走去。
在他们身后,影子们不安地躁动起来,嘶吼着,舞动着它们的爪牙。在夕阳下,阴影中屹立着的城镇,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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