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
很快女孩的双腿跑动起来,像一只小鸟一样扑进亲鸟的怀抱。
大脑总会不断强化着对缺失物的诉求,当多弗朗明哥的胳膊收紧,将她环在里面的时候,死亡的恐惧暂时随之消散了,反而是异于常理的安全感争先恐后抢占一席之地。
原来精神已经脆弱不堪到了这种地步,卡洛塔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虚妄还是现实,眼眶酸涩,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本来不应该这样的,谁知到会变成这种场面。
多弗朗明哥看着她,他能想象长大后的卡洛塔确实就是这副模样,克兰基拉家族的女人个个都看起来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工艺品。但是卡洛塔更年轻,更有能力,能做出来和他对着干的事情。
卡洛塔小时候比家族里任何孩子都听话。如果仅仅是叛逆的话,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太过于正常了,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就算是baby-5偶尔因为那些被清理掉的未婚夫想杀他的行为也能被原谅。
更不用说这个女孩是他在这个可笑的世界仅剩的一个血亲。
他指望不上懦弱的罗西南迪能跟他走一条路,但卡洛塔可以,罗西南迪失踪的时候偷偷去当了海军,卡洛塔却从一开始就选择做海贼,一路跟着一艘破船从颠倒山闯到了红土大陆。
“卡洛塔?”
多弗朗明哥听到过海军的消息,说【白玩偶】是个残忍异常的海贼,但很明显海军的消息不属实,他“残忍异常”的女儿在不停哭,抽泣到完全没办法停下来,身体在发抖,八年没见面了一句话都不对着他说,哭得委屈成这个样子。
卡洛塔从小要什么没有,家族里的人没让她受过任何委屈。
多弗朗明哥想到些让他非常不愉快的事,用手指抹去她的眼泪,微表情显示他已经因为这些眼泪酝酿着怒意。
“卡洛塔,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哭?离开家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吗。”
他在生气卡洛塔的形象竟然和奥蕾莉开始有了重合,这个女人本来已经被他抛之脑后,卡洛塔现在的精神状态,让这个已经死了好多年的女人再次阴魂不散。
女孩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多弗朗明哥再次发问:“为什么一直哭?”
“我……没事……”卡洛塔开始回神,不过脑子里没有任何能应付现在局面的方法,她想用力推开多弗朗明哥,但是推不开。
最终多弗朗明哥放开她,等她解释。
卡洛塔没办法组织语言,一直在用手拉着左手手腕上的东西,多弗朗明哥觉得这根沾了血的破布条很碍眼,就算是奥蕾莉再落魄的时候她也不会戴这种东西。
他大手伸过去,把那根廉价的手链轻易摘了下来,旋即他头上青筋暴起,复杂的情绪完全表现在表情和行动上,他抓起女孩细细的手腕,奥蕾莉的诅咒生效了。
——那些血是从卡洛塔的皮肤里流出来的。
“你不应该从她肚子里出来。”多弗朗明哥咬着牙说,愤怒的神色看起来很想杀人——回到过去在卡洛塔出生的时候就把那个女人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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