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电视,最经常问的一个问题——“好人还是坏人。”小朋友的世界里黑白分明;好人是歌声与阳光,永远拥抱不清的鲜花,瞳孔里泼洒着亮堂堂的荣光;坏人是豺狼和虎豹,蛰伏在朝湿阴冷的街角,身旁簇拥着毒舌,蜥蜴与一切负面的晦涩词汇。
这便是标签化,提取人物或事件的某一特性,进行高度概括与浓缩,最后刻下的流水线般的标签,分类完成
在这样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人们或主动或被动地崇尚便签。冗长华为简短,复杂化为凝练,模糊化为清晰,一切都能被提炼分类,一切都能寻觅恰到好处的位置——这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便捷。而这种便捷正契合当代人在时代汹涌前的窘迫和焦虑,毕竟对号入座的机械永远比思索后的行为更为高效且规避出错。所以一切都在被分类、分类、分类,然后盖棺定论,亘古不变
没绝对的正义,亦没有绝对的邪恶
标签化与其说是对高速世界的妥协,不如说是一种过度懒惰的世界观,一种是因为畏惧思考而诞生的行为模式。在被贴满标签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被定点串联,我们退化成自动回复的搜索引擎,输入关键词便可以得到结果。当思考被视为愚蠢,反问被视为厌烦,挖地三尺的质询被阑语淹没——这是悲哀的。失去解构和建构的过程,被偏见与标签的人,最终也将被剥夺生而为人的独立性。
有是标签化的泛滥不是主动选择的偶然,而是资本运转的钟响。各大选秀节目的选手们总是或被动给自己贴上标签,其目的显而易见———通过局部代替整体的标示增加自己的辨识度。这种隔离在日常生活里随处可见:金拱门的M,腾讯的胖企鹅,小破站的小电视。标签化使产品便于记忆或利于宣传,从而形成品牌效应的目标。
标签化将有血有肉的人蚕食成一个符号,而由此而生的这个符号终将成为偏见的附庸。《看见》如是写到:“又是偏见地造成是利益和庇护,也有无知和蒙昧。”多年前的药家一案中,凶手被冠以“官二代”的标签,事件被扭曲成特权阶级的恣意妄为。一切腐烂在深井的人性,制度与丑恶都可以被标签剥离替换,剩下的只是感情色彩最激烈的偏见。舆论的愤怒总喜欢停留在浅水处,喜欢对立冲突的价值色彩。可无知的以偏概全仅是对事情处理,任何问题的彻底性解决需要对因果链条的多元反思,因为剔除秽物从来不是一件短暂而浅薄的事情。人们对标签的双向夸张只有一个结局——永远呼喊,永远遗忘,永远自我感动,热泪盈眶。
《遇见未知的自己》里讲到:标签化能让社会与他人更快地认识到自己,是为了快速寻找到认同感和存在感。有时候,过分着迷于自己的标签,会逐渐迷失真实的自我。让你找不到未知的自己。这大概就是最致命的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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