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想了想,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道:
马嘉祺:你描述一下那个人的样子,我试试看能不能画出来。
画出来?马嘉祺是想画素描人像?可是我一直都是只看过那个女人的侧脸,今天虽然看到了正脸,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她的脸具体长成什么样子我其实并不是十分清晰。
马嘉祺似乎是看出来我的担忧,对我道:
马嘉祺:画像只是参考,你只要告诉我她的样貌特征就可以。以前在警局的时候就想问你的,但是那个时候你说只看到了侧脸,这个就算画出来也没有什么价值,于是就一直搁置着,不过今天看到了正脸,自然要趁着你的记忆还清晰,把这个人画出来。
也对,反正这个案子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十分清晰地线索,这个人像画出来也许还会有点用,起码有了典型一点的特征就可以用排除法,剔除很多干扰因素了。
我把我对那个女人所有的记忆全部告诉了马嘉祺,马嘉祺跟着我的描述暂时画出了一个草稿。
正在我回忆是否有什么东西漏掉时,一只手忽然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我脑子里刚刚出现的那个女人的样子,被这只手一拍,顿时变成了那长着死猫脑袋,全身血淋淋的怪物朝我扑过来的样子,吓得我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扑倒在地。
好在这手的主人没说话时先传来了一阵烟味,我刚才险些飞出去的神思才算是堪堪回了脑子里。
我一把拍掉宋亚轩的手,向后退出两步拉开与他只见的距离,强压着怒道:
我:什么事。
宋亚轩估计是没有想到我会发这么大的脾气,顿了顿,道:
宋亚轩: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你摔倒在路中央了,你把那个位置指一下。
我凭着记忆走到摔倒的地方,坐下,道:
我:就是这样。
宋亚轩跟着我走到这里,跟着我的动作,坐了下去,然后向勘察组正在作业的地方看了过去,道:
宋亚轩:你看到的是正脸吗?
我顿了一下,没想明白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道:
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宋亚轩给我指了一下,道:
宋亚轩:这个位置如果看到那个女人是正脸对着你的话,就是说她在看着你,她是在找你吗?你在火车上看到她的时候你确定她是没有看到你的,那她为什么会找你?而且,她是怎么知道你会在这里走的?怎么知道你会这个时候回来的?是偶然?还是她一直在等你?为什么?
问题有些多,不过这几个问题,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我:这些问题我真想回答你,不过……我也不知道。或者,也许那个女人并不是来找我的,她只是路过……
啊——
我这里话音未落,一直在勘察的小组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宋亚轩迅速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朝勘察小组奔了过去。
我身体有些虚弱,站起来的时候慢了一点,落后了他一步赶到,不愧是警察,只是前后相差几秒钟,现场的骚乱已经全部平息,在现场中心被用隔离带围成了一个圈,除宋亚轩在圈内,所有的警察都在圈外各自的岗位严阵以待。
我:里面怎么了?
我看到马嘉祺在外面待命,于是走到他身边问了一句。
此时在隔离带围城的范围内之后宋亚轩和一个我不认识的警察,那个警察躺在地上,只露出半个身子。
是不是卡在下水道里了?
不过好像也不是……如果只是卡在下水道的话,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动静,那一声惨叫可不像是一个职业警察只是因为受了惊吓就可以发出的,倒像是断了筋骨。
马嘉祺咬了咬牙,道:
马嘉祺:不知道,只是下半身,突然不见了。
突然不见了?我愣了一下,人的身体怎么可能突然突然不见?这是身体,不是什么额外的东西,可以摘下来的,不见了?
马嘉祺似是看出来我没明白他的意思,深吸一口气,脸色即便在夜色中也能看出来十分阴沉,道:
马嘉祺:宋哥面前的那个人,我们刚才还在一起勘察现场,就在检查到一处像是狗洞的地方的时候,他进去检查,但是人刚进去没有一分钟,下半身就突然不见了,他拖着上半身从那狗洞里爬了出来。
我身上突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怪不得会发出那么凄惨的叫声,不过,难道那里面有什么攻击力强的野兽?
不应该啊,这里是城区,别说是什么野兽,就算是大型犬在校区附近也是不能养的。
马嘉祺:我出来之前看过他的伤口,是拦腰断开的,而且断口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撕咬的痕迹,就像是腰斩,切口整齐……
马嘉祺说的时候,我在脑海中对这个断面切口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但是我越想越不对,想造成这样的创口,在短短一分钟之内似乎有些不可能。
我问马嘉祺道:
我:你是说拦腰斩断是吗?在这里?我在自己髋骨上比划了一下位置。
马嘉祺点头,我继续道:
马嘉祺:这里是髋骨,而且按着这个位置切下去的话,势必要经过骶骨……
我又比划了一下切下去的动作,继续道:
我:骶骨髋骨的组合,这个硬度可不是小的,想在这里砍下去,就算对方是鳄鱼,或者用的是电锯,也需要一段时间,一分钟之内完成,不可能。
马嘉祺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事实就在面前,不管信还是不信已经发生了的,即便有悖常理,也没办法。
正在我们讨论的时候,宋亚轩已经背着那个没了下半身的人从隔离带里走了出来,隔离带撤除,马嘉祺跟我点了点头,赶紧到了宋亚轩身边。
只见刚刚还在因为发现了线索而兴致高昂的一队警察,此时完全没了精神。有警察从警车里取出一副担架将那人放在担架上,然后又有人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给那人盖在了身上,连着头一起全部盖住。
宋亚轩:全员警戒!封锁现场,勘察工作暂停!
宋亚轩掏出一根烟点上,迅速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也就是在宋亚轩咬着牙下令的时候,不知谁的手电晃到了马嘉祺说的狗洞。我刚才没有看清,不过现在看清了,然后全身瞬间凉了一半!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我确定我看清了,那狗洞里竟然有一个人头,不,是一个人,在往外爬!
我:宋亚轩!
我迅速推开身边的人,一边朝宋亚轩跑过去,一边在脑海中喊赵雪,很快,赵雪应了一声,从阴书中飞了出来,但是却并没有离开我很远,只是隐着身形一直跟在我身边。
宋亚轩听到了我的声音看着我,
宋亚轩:怎么了?
我一把抓过他手里的手电筒,当先朝着那狗洞的地方跑了过去。
宋亚轩:喂!别过去!危险!喂!
他一下没拦住我,我已经走进了刚刚圈起警戒线的地方,宋亚轩切了一声,还是跟在我身后,跟了上来。
不过赵雪为什么不去跟那个往外爬的恶鬼缠斗,一直在我身边干什么?难道是怕了?
我一边朝那个洞靠近,一边问赵雪,
我:那个恶鬼很厉害吗?你斗不过?
赵雪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话,宋亚轩已经追上了我,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扯着我往后退,
赵雪:你干什么!
我们现在距离那个洞的距离已经不是很远,手电筒打过去的光完全可以看清那里的情况,我没有回答宋亚轩,而是将手电筒的光圈一点点定在那个还在向外爬身影身上。
宋亚轩在我身边倒吸一口凉气,迅速掏出符咒拦在我身前道:
宋亚轩: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就在刚才,有人的手电光无意中扫到了这里!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还在往外爬的人,后背已经冒出一层白毛汗。
我:赵雪!这是个恶鬼吗?
我躲在宋亚轩身后继续问道。
赵雪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飘到那洞前单手捏决,紧接着引得一阵阴风吹来,将那凌乱的头发顿时被掀起来大片,将那恶鬼的脸从长发下露了出来。
我一看那张脸,赶紧拦住了想要上前对她施展符咒的宋亚轩,道:
我:先别动,她不是鬼,她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在火车上的那个女人!
没错,就是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但是这张脸我不会认错!
宋亚轩一脸难以置信,不过想要上前封住那人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宋亚轩收起了符咒,迅速接近那个女人,然后拉着她的胳膊将她从那狗洞大小的洞里拖了出来。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宋亚轩将她从那肮脏的洞中拖出之后,我还是接住了那个女人。
不过应该是在宋亚轩刚刚接触到她的时候,她意识到有人来了,所以一直强撑着的精神,放松了下来,这才刚刚到了我手上,顿时昏了过去。
赵雪道:
赵雪:她应该经历了什么很难过的事情,精神上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了,不过,闫诺,这人虽然不是鬼,可是她的身体……很奇怪。
宋亚轩已经去找人搬担架,我抱着那个女人,坐在草丛后面的地上。
宋亚轩:她的身体奇怪?你是说她患了什么重病还是其他的?
赵雪道:
赵雪:我不是医生,她有没有什么重病不知道,但是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游走的鬼气。
赵雪说这话的时候我正给那个女人擦脸,她话音刚落,我的手顿时停在了她的脸上,眼前一黑。
我对赵雪怒吼一声:
我:有鬼气你不早说!
说完,我抬手就想把她扔出去!可是这个女人虽然很瘦,可我的身体毕竟刚刚恢复,虚的很,猛地一个用力,能使出来的力气竟然只是把她稍微抬高一点,
我急了,回头就要喊宋亚轩,赵雪这时赶紧又跟着道:
赵雪:你别急,听我说完!我说她身上有鬼气,但是她不是鬼!
赵雪:这股鬼气好像在她的身体里有一个源头,就像血一样,在她身体里流动。我没见过这样的情况……这女人身上,不简单。
赵雪说完陷入了沉思,而我也开始对她重新审视。
似乎所有事情都是在我遇到了这个女人之后发生的,而所有的事情看似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可是冥冥中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也许,这个女人的出现,正是解开这些联系的一个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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